他走在街上,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严柱儿也一一停下回了。她是昨夜里跟着镖车走的,到县里不过晌午,回了严家后放了东西便出了门儿,这会儿也只稍稍理了理衣裳,路上打了招呼后,眼见要到客栈了,严柱儿下意识抬手闻了闻。
背后一个巴掌拍在他肩上,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柱儿,做甚么呢你,掉臭水沟了?”
严柱儿转身,脸上顿时漾开了笑:“敬儿。”
接着,他正了正脸,明明两个少年模样身高都差不多,严柱儿还是忍不住说:“敬儿,我比你大,你得叫我严哥哥。”
“才不要!”何敬跺跺脚,拉着人往里边走。
他一早才出了考场,歇息了个把时辰,这会儿精神得很,忍不住出来走走。
“我方才看了看,这县里好像都没甚么变化,还跟以前的样子差不多的。”他还跟严柱儿说。
进了客栈里头,二饼三饼正在找他,只是见严柱儿在,到底给了他两分面子,只道:“下回你要出去也要跟我们说一声儿的,还以为你不见了。”
他们娘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喊了两兄弟护送人过来。
“我一个大活人,这么大小伙子了,还能不见?”四饼顺嘴一回,见两位兄长脸色不好,目光都变了,很是顺从的改口:“不是,以后出去我一定跟两位兄长一一汇报。”
三饼嗤了一声。
四饼:“我都说了怎么还是不满的。”
当兄长的也太难伺候了吧。
二饼招呼严柱儿:“来柱儿,让他们兄弟斗嘴去,我们进去坐,方才正好让掌柜的上了点心来。”
“楠哥,景哥。”严柱儿同他们含笑点头。
二饼何楠也拍了拍他的肩,目光中有几分不赞同:“知道你如今在府城进学,大可不必赶回来,等过几日放榜后我们就会启程去府城,到时候见也是一样。”
何家都知道严柱儿跟严家关系不睦,也不想让严柱儿回来后多跟严家人接触了的。严柱儿在考上秀才后便把家中的田地都划入名下,秀才是有免除苛捐杂税的几十亩地,一年半载也能为严家省下来不少银子,不过几年就能把严家花在严柱儿身上的银钱扒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