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手,不让她继续报复,自己却更加肆无忌惮,姬珧恍恍惚惚地,好像骂了一句什么,让他滚下去,他却贴着她耳边说:“你也有今天。”
姬珧心道他果然是讨还来了,他忽然又温柔起来,让她顶在喉咙中的话语又都被尽数吞咽回去,她睁开眼,看见眼前朦胧模糊的影子,张口找了找自己的声音,咬着银牙问:“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她说完又闭上眼睛,紧紧捂着口,没看到他耳根红了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珧的嗓音都有些哑了,就听他抱着她问:“累了吗?”低沉的声音跟平日里说话时的语气全然不同,姬珧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就吭吭唧唧地“嗯”了一下。
宣承弈摸了摸她唇瓣,贴着她耳畔道:“你要是想不惹他伤心,不如先支开他,别让他知道。”
姬珧愣了一下,从狭窄的软榻上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他有几缕头发散下来了,瞧着颇有几分落拓放浪,姬珧为他理了理头发,饶有兴趣道:“那他早晚也会知道的。”
“在眼前,跟不在眼前,总不一样,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从此恨上你,离你而去。”
姬珧抚上他的脸,媚惑的眼水汪汪地望着他:“那你有一天,会与我为敌吗?”
宣承弈眉头一皱:“我为什么要与你为敌?”
“比如,我们立场不同。”
宣承弈没有很快回答,他似乎深深想了想,然后拿下她的手,在她略显错愕的目光下,闭着眼亲吻她的额头。
亲吻过后,他说:“我的立场,就是你。”
姬珧尚在惊讶中,外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仔细一听,正是薛辞年的。
姬珧闻声起身,宣承弈却将她按回去。
她道:“我见见他。”
宣承弈下榻,将衣服穿上,规规整整地系上玉带钩,腕套也一并整理好,然后才回身道:“我去命人备水,晚膳也再热热,你吃完再召见他,不差这一时半刻。”
姬珧被安排地明明白白,躺在床上果真不动了,目送宣承弈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