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奴仆看到她那模样全都垂首回避,她全然无视他们的怜悯,腰板挺得笔直,走得不慌不忙。
张氏和莲心忙上前接她,见她衣衫不整,满手血腥,莲心的眼泪一下子就包不住了。
林秋曼淡淡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
张氏焦虑道:“怎伤成了这般?”
林秋曼:“自个儿伤的,他也没讨到好果子吃。”
林文德过来拿斗篷给她披上,悄声问:“可以出府了吗?”
林秋曼“嗯”了一声。
一行人匆匆出府上了马车,莲心拿手帕护着那伤口。
林秋曼忽地笑了起来,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张氏糟心道:“小娘子还笑得出!”
林秋曼:“我高兴,有权就了不起吗,他仗势欺人,我便仗着他的喜欢扎他的心,拆他的骨!”
张氏:“真是作孽!”
林秋曼忽地又哭了,一个劲说痛。
莲心忙道:“小娘子且忍着些,咱们这就去医馆找大夫包扎。”
也幸亏今天是元宵,没有宵禁,马车行了莫约两刻钟后,他们才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下。
林文德上前敲门,他运气也好,那大夫刚看完花灯回来准备歇着了。
见到林秋曼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大夫“哎哟”一声,皱眉问道:“这小娘子怎么伤成了这般?”
林文德焦虑道:“舍妹不慎被割伤了,还请大夫缝合包扎处理一下。”
大夫忙把他们请了进去,瞧见林秋曼脖子上的指痕,愈发觉得不对劲。
林秋曼解释道:“奴跟大哥一起看花灯,走散了,遇到暴徒遭了劫难,幸亏旁人救得及时,若不然性命都不保。”
那大夫将信将疑。
他吩咐自己的夫人去备麻沸散和热水,坐下仔细将林秋曼的伤口清理干净,她疼得直冒汗。
弄干净伤口后,医馆大夫给她用了些麻沸散,费了一个时辰才将伤口一点点缝合,并又细细包扎一番,耐心叮嘱预防感染。
林文德紧皱眉头道:“会留下疤吗?”
“撕得这么伤,自然会留的。”顿了顿,“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要随时注意伤口,切记勿要沾水。”
“好。”
“我再开些药,记得按时用上。”又道,“待到伤口结痂时还会发痒,勿要挠抓。”
大夫细细叮嘱,张氏和莲心都一一记下了。
待他们离开医馆回到林府已经很晚了,然而周氏还没入睡,还坐着等他们回来。
不一会听到家奴通报说林文德回来了,她忙起身出去看情形。
林秋曼唤道:“阿娘!”
周氏见她好好的,不由得喜极而泣。走近瞧见她的手,抹泪道:“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