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有心了，奶奶很喜欢，往后别再给奶奶买东西了，奶奶不缺。”

“这是应该的，奶奶照顾过小时候的我，我给奶奶尽孝是该做的。”

“小路，好孩子，奶奶对你好，是奶奶的事，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它会成为你的负担。”

路人凡猛摇头，“不，周奶奶，我从小没有奶奶，你待我好，给我糖，给我做好吃的，给我补过衣服，你就是我的奶奶，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奶奶。”

周奶奶被他这番肺腑之言说得有些眼红，她拭去眼角的泪，只说了一句话，“好，好，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奶奶。”

闻言，乐意一笑。

周奶奶看了眼路人凡背后，说：“那你慢慢吃，就不打扰你和你朋友了。”

说完，她就回了自己的屋。

路人凡唇边的笑意锐减，后背汗毛直立。

朋友？

他家就他一个人，哪儿来的朋友？

难道……

路人凡徒然扭过头。

客厅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更没有所谓的“朋友”。

白炽灯的光茫偏暖，路人凡却觉得自己遍体生寒，脊背发凉。

那东西已经在他家了？

他马上从裤兜里摸出玻璃瓶装的牛眼泪，点在眼皮上。

牛眼泪的通灵效果特别好，一掠过眼皮，效果立竿见影，他立刻看见盘踞在沙发上的人形黑雾。

这是……这是在别墅里的那个。

是董建城！

“董建城，是你么？”路人凡问。

黑雾脑袋转了转，似乎转到了他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空气中逐渐弥漫开一股血腥味，并且越来越浓，像是贴在鼻翼两端一般，简直上头。

路人凡忍不住拿手捂住口鼻，遮挡这莫名而来的味道，但他敢笃定，是这个恶灵带来的。

黑雾中，有两点猩红色，似乎是他的眼睛。

路人凡偷偷把手伸进裤兜，那里面躺着他爷爷留给他的黄符，只要有这东西和魏知叔的佛珠在，恶灵根本上不了他，当然，他也不会让他做恶。

“好恨，我好恨，是你害我失去半边魂体……”

路人凡听着他怨气徒生的话，有些懵，并试图讲道理。

“不管你是不是董建城，我们算起来，也没啥愁吧，你恨我做什么？”

谁知这恶灵根本听不懂人话，一阵风般向他袭来，速度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