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吗?”费奥多尔听懂了梧言话里的隐喻,他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短暂的笑, “那么,究竟是你想要建造的“天国”更加易碎还是我想要建立的“巴别塔”更容易坍塌呢。”
“我想要建造的“天国”仅救赎我一个人,而你想要建造的, 可包含全人类的变革。”梧言目光落向彩色玻璃窗,像是教堂里的彩绘玻璃一样繁丽。
“有时候说不定救赎才是真正束缚。”费奥多尔毫不在意。
“是吗……”梧言呢喃一声, 他将目光移回到费奥多尔身上, “你觉得一个人的存在应该通过何种方式来固定?”
“人生来皆有罪。”费奥多尔说道:“你只需要坚信你所一直相信的宿命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梧言保持着沉默,费奥多尔的话近乎是在直白的告诉他——放弃思考, 可放弃思考了他该做什么?依照本能行动?
他除了这个脑子里的一切,还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
费奥多尔从桌前起身,“那么, 我先失陪一下。”
梧言应了一声并未过多在意。
费奥多尔似乎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却又像是神明一样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身上充斥着矛盾,两种相反的性格能够同时上演。
宛如教堂一般空旷纯白的大厅中只留下梧言一人。
这种独自一个人的感觉恰好能让他冷静下心绪去分析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