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没说话。

“我这是为你好。”医生叹了一口气，他说道, “如果你是担心钱的事情的话，这事情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 你不用太过烦恼。”

“你们？”古川缓缓的问道，“是指现在病房里的所有人吗？”

听到古川的话之后，医生怔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举着手机的围观群众。不只是医生感到疑惑, 那些‘观众’也诧异了，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悄悄的开口问道：“你确定他是真的瞎了吗？”

“……他的眼睛确实没有反应。”

“可我总觉得……”那人举着手机的手不知道怎么颤了一下，他用气声低低的说道：“我总觉得他能看到我。”

“那是你错觉。”旁边一个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肯定是你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才心虚。”

“我看你才心虚！明明你的手抖得比我的还厉害。”

“滚！我这是激动！”

“你是心虚！”

“……”

那边那两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争吵起来了，不过在吵架的期间他们还克制着一直用最小的分贝进行对骂。只是这样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作用，对古川来说，哪怕他们的声音再小，那些声音都像是讨人厌的苍蝇，瞅准了缝隙就往他耳朵里钻，让他听的清清楚楚的。

后来那两个人被拉走了，病房才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古川……”古川打断了医生的话，他轻轻的开口道：“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

医生和护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古川等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周围，问道：“请问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什么……我们马上就走！”被发现了的围观群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说道，“病房的门太小了，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再走。”他们虽然是这么说了，可是看起来却一点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只不过是屏住了呼吸，努力作出一副自己已经不在房间了的错觉。

只是等他们发现古川双眼一直定定的‘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的时候，他们突然间就觉得心虚了起来，没过多久就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等到病房里回归真正的清净的时候，古川这才发现病房安静下来的时候是这样冰冷阴森。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把人叫回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