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发生的事如同雷劈一般。
徐春的指责,周围人的嘲笑,还有条件不比她差的姜糖的漠然相对……
王文雅生平第一次怀疑人生。
她做错了吗?
可以前她一直这样做,他们明明很买账啊。
陈猛见她茫然无措,又心疼又无奈:“等过了年,别让他们跟爸妈走了。”
“可……”王文雅嘴巴动了动,不知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丈夫:“爸妈会不习惯——”
陈猛打断她的话:“怎么不能习惯了,还有二弟家的萌萌小安呢,爸妈真想孙子的话,咱们可以抽空带他们回去,或者二老到这边团聚。”
他不觉得这是问题。
陈猛态度坚决,王文雅心里清楚今天的事让他失了面子,不敢反驳,语气艰涩:“好。”
他以为是自己不愿把孩子带在身边吗?
王文雅嘴里发苦。
她自小虽然说不上养尊处优,但也是被宠着长大的。
谁知父亲被学生举报,家里被打砸,父亲被带走死在狱中,母亲带着弟弟火速改嫁,只有她被留了下来。若不是她精心设计跟陈猛相遇,恐怕早被拉到西北农场改造了。
陈猛对她很好,说句含在嘴里捧在掌心都不为过。
可陈猛父母却对她的家庭成分很有意见,一直没有放弃劝说陈猛同她离婚。
陈猛之于当时的她,是水中浮木,救命稻草。
为了讨好公婆,婚后她不得不立刻将要孩子这件事提上日程。
天知道,她当年自己都还是孩子呢。
有了孙子,公婆态度果然开始缓和。
那几年举报风盛行,她一丁点错都不敢犯,生怕别人想起她是臭老九的女儿。
两个孩子是权衡利弊的产物,她心中厌恶,索性拿他们讨好公婆。
几年过去,她对孩子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可两个孩子一直养在老人膝下,跟她和陈猛一点也不亲,王文雅根本不知道怎么向公婆开口。
想到这儿,她神情难掩落寞。
姜糖回屋,符横云坐在她的专属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地理杂志。
姜糖疑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一点四十了。
“不出门?”
符横云看出她脸上的问号,心里也是很无奈:“连轴转地忙了大半个月,还不能休息半天?”
“陈猛刚才来了?”
姜糖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脖子,嗲声嗲气道:“你不是都听到了嘛,人家来势汹汹,你居然在屋里看戏,有你这么当人老公的吗?”
符横云合上书,放在一侧小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