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侯接过殷烈的茶,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来,“若序儿有烈儿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么操心了。我已经没了大儿,若他都不能撑起这个家,也只能靠烈儿了。”

殷序进门时掐好听到宜春侯这话,他脚步未顿,脸上犹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到了近前直接便道,“父亲能如此想最好,儿子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做纨绔了。”

话音刚落熟悉的鞭子便落在殷序的身上,殷序身形一晃继而站定,脸上仍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打吧,随便打。”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更令宜春侯恼怒。

此时云国公府内,云国公站在门口听四个儿女嬉笑说悄悄话忍不住咳嗽一声,四兄妹连忙收了声,规规矩矩喊了声,“爹。”

云国公双手背在身后进去,然后问覃幼君,“今日你当真应了殷序的赌约了?”

覃幼君点头,“应了。”

云国公眉头微皱,“那恐怕他这顿打是少不了了。”

覃幼君一愣,“为何打他?”

“殷璞此人,哼。”云国公面带讽刺道,“伪君子一个,不过他为人不怎么样生的两个儿子倒是不错,只可惜……唉。”

云国公并未细说,但从语气就听的出来瞧不上宜春侯,对宜春侯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做法见怪不怪。而宜春侯长子征战沙场英勇无畏却令云国公钦佩,也正因为如此云国公更加瞧不上宜春侯,老子不如儿子,如何让人瞧得上。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哪怕是与覃幼君有了赌约,那也是殷序主动提出,挨了打那也得受着。

记得十几年前头一次见殷序时也是玉雪可爱的孩童,十多年过去竟长成了这般模样。

云国公没放在心上,覃幼君却隐隐皱眉,总觉得这事与她有点关系。

更何况还有其他的缘由,真的眼睁睁的瞧着殷序挨打她似乎也做不到。

“幼君,你做什么去。”覃幼鸣叫的功夫覃幼君已经快步出了院子转眼不见了踪影。

待兄弟几人追到大门去,却只瞧的见覃幼君身穿红衣骑着白马绝尘而去的背影。

第四章 幼君,好久不见

自打娘亲离世,殷序都记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挨了多少顿打,起初他还会解释两句,后来发现解释没用。父子之情都抵不过继母几句轻飘飘的话,自那时起殷序便不再解释了。

但殷序的不解释也坐实了许多事,许多不该背的锅也背了,开始还会委屈,慢慢的就习惯了。

就如此时宜春侯拿着惯用的鞭子打在他身上时他也不觉得有多悲伤多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