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老天不公,没给他一份好天赋!
他又捉不到方秋椒的错处,想起平常说的地图炮,脑子一热拿着直接用来刺人。
可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瘦老头当然不认,红着脸要去揍包绩。
两人被其他人强行拉开,才没上演一出全武行。
包绩被拉去办公室,围着劝说。
“我们知道那是你带来的人,老许没给你面子,做得不对。但是他到底是老资历了……你跟他那个老不死的计较什么?白生气是不是。”
“回头我们跟他说说,让他跟你道歉!”
“不是。”包绩感觉不对,“这事他对不住的又不是我!”
“也叫他跟方老板赔罪,不让你在海爷那儿难做人。你放心,放心。”
“老许也就是一时嘴贱,真不是什么大事,别生气了!”
一人一句,说得包绩头晕,可也愈发清醒。
因为他们说的完全不是一个事儿。
米天华介意的是男女之别,可包绩看到的——是前辈们对优秀后来人的打压。
讲资历,讲做人,讲面子,谁还讲美食本身呢?怪不得往常,他们那帮子吃货跟这些人说不到一处去,即使大家伙都在身同一行。
可是,这些人当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吗?
包绩从一张张脸上望过去,很难说得清心里头滋味如何,因为复杂两个字用在此时都过于简单了。
那一张张或是油光满面发了福,或是保留着年轻时模样轮廓的脸,明明熟悉无比,就像他熟悉美食协会的大门一样,可此刻都叫包绩觉得陌生,亦如同这整个美食协会。
包绩敷衍地嗯嗯啊啊了一阵,然后沉默着快速离开。
出了美食协会,开上汽车,包绩用力踩油门。
车子蹿出去,他才悟道:“我这个傻子,这当口要走的早走了,还往这跑,我真是傻!”
介意的都割袍回家,各找各妈;还留在协会的,可想而知是什么成分。不是认可许老头的、就是能理解他的,故而才帮着劝说。
包绩溜去方家小店,吃了两个茶香鸡的大鸡腿压惊。
方秋椒过来时,就见桌上两根鸡腿骨干干净净。
包绩抬头看向她:“真香,这个味儿,我百吃不厌!”
“等个十年,二十年,椒椒你肯定是有名的大师了。”
大师比之大师傅,就差个傅字。一字之差,却是截然不同的味道。后者是尊重,前者却带着敬意。
方秋椒道:“包哥,你来就来,可别劝我。”
“没!”包绩赶紧否认,“我可不是那种人,不是来劝你的。”
“我把许老头骂了一顿,可是骂他也没用。他一个老头,思想什么都已经固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