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有人语气凶或软地劝,也有年纪大的看破问题。
“怕是皮吓的……”
这话一出来,无数双眼睛又鄙视地望向了汤欣荣等人。
方秋椒见有人劝大胖,上前去接她胡子叔。
“关叔。”
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方秋椒缩了下脖子,有种小孩打架告状的羞耻感。
但是有人过来撑腰,就……又羞|耻又爽!
将小丫头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关山海笑了下:“心虚什么?打架又没输。”
“走。”关山海拍一下小丫头的肩,主人似的往院子走。
边走动,关山海微眯着眼,打量皮排斥在外的汤欣荣一群人。
他一身普通的黑袄子,但肩宽腿长,将普通的袄子都穿出了气场,行走带风,引人注目。
来的路上,田大胖将事情说清楚了。
小丫头和人打赌,拿职业做赌注。田大胖一直在担心输,关山海却认为小丫头鬼精鬼精的,是找他撑场子,拿稳赢的赌注。
如此一来,他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吓唬住对方就成。
走到近处,关山海和汤欣荣对上目光。
还是个认识的,关山海嘴角噙了抹笑。
汤欣荣则是在看清来人后,彻底心如死灰。
——那黄毛丫头竟然还找人!
外头的人不认识,汤欣荣这种早年跟黑市打交道多的人哪里不认识他面前这位爷。他消息不灵通,但也知道如今这位爷发达了,就是罩着他的那位都是对方面前的蚂蚁。
汤欣荣蠕动了一下嘴唇,满脸苦涩:“海爷!我早知道这地是您罩着的,我哪敢有什么动作啊?!”
“还是我的错咯。”
汤欣荣立马改口:“不是,海爷,回头您跟五爷上我哪儿喝……”
“也别跟我套近乎。”
关山海可跟他不熟,认识是因为尝过对方的手艺,每年能见上一次,但都是别人请他去的。
关山海讲理道:“愿赌服输,对不对?”
汤欣荣看看关山海,再看向方秋椒的目光就带上了祈求之意。
他一辈子吃饭的手艺,要是不干,他一大家子拿什么吃饭?
围观的人则心里嘀咕,方老板这是找了谁来,这个老厨子见着就开始抖了。
海爷?
个别人从记忆里扒出来了这两个字,顿时将眼睛睁得老大。
当年闹饥荒,好多条人命能活下来多赖这位出力!只是那些事说不得,都是禁|忌话题。
汤欣荣的惧怕,旁人都看得出来。方秋椒就站在她胡子叔身边,自然是感受得最清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