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老管家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不丁伸脚将面前的小方几踹倒,上面的茶具砰砰乓乓碎了一地。
管家一张显老的面皮上的皱纹都没有动,可见是见惯了,熟练的招呼佣人收拾。
他的意思很明显,传达的内容也很直白,那就是知道少爷乖乖的出现在明天的婚礼上,全了两家的颜面,至于婚礼过后,少爷怎么对那个程家大小姐……他们长辈是不干涉的。
想到少爷那说一不二的执拗脾气,自从那天出事了之后就一个人搬到了郊区别墅,一副要抗争到底的模样,管家在心里倒是为程绵绵捏了把汗,这个少夫人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
佣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悄无声息的下去,接下来就是打电话送货了。
反正这一位只要出现,房子里的各种物品是隔几天就要换一批。耗损太大了。
“知道了。”
谢知言终于开口,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不过很快,他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管家,“听说我那新上任的未婚妻进了医院?”
“是。”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突然关心,但只要关注就是一大进展,王伯连忙躬身汇报。
“大小姐是因为受伤进了医院,昨日已经出院回到谢家,谢家那边一再申明和对婚期无影响,应该伤的不重。”
“那就好,回去转告我爸妈,明天我会准时出现。”
谢知言冷声道,英俊的五官仿佛凝固成了冰,散发着寒意。
“那少爷何不今天就回……”管家开了个头,看到自家少爷冷冷扫过来的眼风,瞬间咽下去了,虽然夫人的吩咐重要,但是对比之下,少爷能愿意出席自己的婚礼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千万不能让少爷心烦,管家默默退场,交代司机候着。
谢知言这才揉了揉脸,对着前来询问晚餐怎么吃的厨娘毫无情绪的吩咐了两个字“随便”,便抬脚上楼。
留下一副逃过一劫的厨房,捂着心口,少爷看起来更加冷酷无情了呢,哪里像是要结婚的新郎啊。
推开卧室的房门,一门一窗一桌一椅,无不显示着高贵豪华,虽然只是原主使用率不高的一处房产,衣帽间里仍然整齐陈列着最新款的男士服装,从领带到袖扣手表等五一不是奢侈品牌,总之就是俩字——有钱。
谢知言看了一眼,原主的审美有点骚气。
不过他宽肩窄腰身高腿长,能驾驭的住就是了。
挑了件黑色丝绸睡袍换上,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开始喝着加了冰块的威士忌,缓缓的将一整杯喝完,随意的把杯子打翻到地毯上,才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到他洗完澡去用餐,女佣才敢进来收拾,看着早上才清洁干净的房间又是一片狼藉,忍不住感慨。
看来少爷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少奶奶啊,以后他们可得看好眼色行事了。
虽然没有见过,但能惹少爷这么烦,应该不是讨人喜欢的性格吧,那个二小姐倒是见过,看起来和善亲切的很。
餐厅里的巨大水晶灯下,只有一个人在长长的餐桌上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