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微微昂起头,终于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孟梅林:“或许,我应该像自己说的那样洒脱。能知道孩子平安幸福地生活着,就该知足了。”
孟梅林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扶住邓芮的肩膀。
他比邓芮矮很多,扶住肩膀,就得抬头望着邓芮,但孟梅林没有丝毫的退缩,就像当年望自己的学生那样,望着已经位高权重的邓芮。
“他在中吴,有爱,有梦想。我能理解,你新也要理新解。”
邓芮点点头。
其实他在转身的一刹那,就已经放下了。
丰峻拒绝了他的提议,他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和失落,但他是拥有大智慧大胸怀的邓芮啊。
邓芮道:“我甚至有些佩服他。他若是来我身边,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但他拒绝了。这新孩子勇敢坚定,我应该祝福他。我想……他妈妈若还在世,也会支持他的决定。”
孟梅林眼睛有点湿湿的,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
司机先将新何舒桓送到了招待所。
何总工同志还处在认了亲家的兴奋中,尤其这亲家还是个副省长。饶是何总工同志从不嫌贫爱富、一直欣赏丰峻,这新突然冒出个高级亲爹,还是让何总工同志像钻进了电影一样不真实。
还好,当着司机的面,何总工同志还是控制得很好,没有说失礼的话,只在下车时拍了拍何如月:“明天早上爸爸来换你,你新回招待所休息。”
真是最心疼女儿的亲爸。何如月亲亲热热喊:“知道啦,爸爸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何舒桓却叉着腰:“不,我要先给你新妈打个电话。”
哈哈,也是,这新种爆.炸新闻,自然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刘剑虹。希望刘明丽没出去谈恋爱,可以在旁边扶住刘剑虹,免得她过度惊吓,一个人无所适从。
终于回到病房,王美急匆匆跑过来。那个讨厌的大辫子新已经被丰峻给投诉走了,现在王美是丰峻的管床护士。
“怎么这新么晚才回啊,没事吧?”王美上下打量着丰峻。
然后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你新还喝酒?你新不要命啦,你新伤口才拆线没几天,怎么能喝酒?”王美低声惊呼。
何如月赶紧按住她:“是我喝的,是我喝的!”
王美仔细一辨认,果然酒味儿是从何如月身上传出来了,这新才松了一口气:“你新居然还能喝酒,了不得,不是说江南的姑娘都娇滴滴的嘛。”
“哎哟,开心嘛,就喝了点嘛。”何如月脸色红扑扑的,带着酒后特有的娇媚。
王美看了看手表:“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赶紧休息吧。”
前脚王美一走,丰峻就盯着何如月看:“江南姑娘都娇滴滴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何如月不服气地撅嘴:“人家还说江南小伙子新都疼人呢……”
下一秒,丰峻就抱住了她,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疼你。”
何如月偎在丰峻怀里,耳朵伏在他的胸膛,将新砰砰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不用知道。我喜欢这样自然的你新。”何如月低声道,“对谁好,没有标准,是发乎内心,就想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