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壮人家现在天天吃肉,你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猪食都比这好,人家麦娘婶婶那么能干,你怎么就这儿不能干呢?”
气得她当时撂了筷子。
晚上一大家子都睡了,她躺在木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拿了那五千两就走!
走到一个新地方去,重新生活,不要这讨人厌的娘家,也不要这讨人厌的婆家,重新找个疼她的人家,重新生活。
林小草摸摸自己的脸,触感粗糙得很。
当年她也是村里的一枝花来着,可惜嫁给了这个没用的男人。
她不重不轻踢了一脚旁边的人,男人发出嘟囔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连睡觉都这么窝囊。
她睁眼到五更天,终于下定决心,她要走。
为了不引人怀疑,她连衣服都没拿。
笑话,等有了银子,什么绫罗绸缎买不到,这些粗布衣服值几个钱。
不过,到底是不甘心,走到村口,她折回去,将猪圈里的粪便洒在了林家大门口,弄断了厨房小窗,爬进去,偷拿了一袋子白米。
又敲掉正厅里的一块砖,拿出里面的小罐子。
她从小就知道,爹娘将钱藏在了三个地方。这里是其中一处。
我只是拿回我曾经补贴的钱,她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林小草摸黑赶路,第一个到达了城门口。
进城后,她卖掉了米,奢侈地吃了个烧饼。
走到府衙门前,却见一个乞儿被衙役粗暴扔出门。
“你就胡乱说吧,你连秦家村在哪儿都不知道,还说是你放的火,你当我们大人是什么都不懂的七岁小儿吗?打你十板子算便宜你了!”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衙役说到秦家村,林小草紧张上前。
可一听完衙役说的话,她就蔑视地看了那乞儿一眼。
凭这样儿,还想去放火?
她摇摇头,昂首挺胸上前,掷地有声道:“我才是那个放火的人。”
李衙役的眼中闪烁了一下,与对面的衙役快速且隐晦地对了个眼神。那衙役不着痕迹退后,进去了。
李衙役嘴上仍骂骂咧咧,不耐烦道:“走走走!又是哪儿来的!今天早上来了六个说是自己放火,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妇人,确认与画像中的极其相像,这才收回目光。
“就凭你一个妇道人家,”他鄙视皱皱鼻子,“走吧。”
可他却走到了林小草外面,挡住了林小草出去的路。
“我!我怎么了,”林小草挺了挺瘦巴巴的身子,“放火又不是什么力气活儿,我怎么就不能放了!”
李衙役还想说些什么,可走廊里传来府衙大人的声音:“吵什么吵,大早上的,又是谁来了,进来吧,反正不差这一个。”
语气极其不好,林小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极大的侮辱!
她狠狠瞪了李衙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