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得两家面子上好看吗?”黎大太太这会儿的语气十分温柔可亲。

她自知理亏,道:“那些订礼就不必退了,就是把这两块刻着名字的玉和庚帖换回来就成。”

东西在秦妙那里。

田莓陪秦妙回房去取,只见秦妙从脖子上摘下那块玉佩,再从一个放在橱柜里的小匣子拿出那张庚帖。

显然她很珍重这两样东西。

在出门前,秦妙终是落下了泪。

只有一滴。

田莓跟她道:“妙娘,黎家唯利是图,有一点却是好的。”

秦妙听了,一脸不赞同,硬梆梆道:“哪里好?”

“他们及时来退婚这一点,我很庆幸。”田莓道,“我还想今晚庆祝一番,你没有嫁那样的人家,简直是从坑里跳了出来。”

秦妙笑了。

嫂子这话她喜欢,可不就是出泥坑了嘛。正如嫂子说的,黎家这样言而无信的家风,她是一万个瞧不起。

她何必为这样的事伤心。

“放鞭炮庆祝一下,好不好?”田莓说得一本正经。

秦妙重重点头,“我要放最响的那种。”

交换完东西,田莓和秦妙都没有和黎大太太寒暄的念头,自然是送人出门。

黎大太太心满意足地走出院门,临分别前,她想了想,道:“其实,妙娘着实合我儿心意,只是……”

她打量了一下木着脸的妙娘,眼睛在腰臀部流连了一下,“若是你们家妙娘愿意,做个侧室也不是不可。”

“你做梦!”

“你做梦!”

“你做梦!”

三道充满怒气的声音同时响起。

除了田莓和秦妙,还有一个声音。

田莓往那儿一看,是大柱婶。

“大柱婶,你来了?”

大柱婶怒目看向黎大太太,嘴里回答:“怕你们小年轻不懂如何招待客人,就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来对了。”

“有的人,简直欺人太甚!”她意有所值道。

黎大太太不服气:“有的人还胡说八道呢。”

“胡说八道?”大柱婶叉腰,气势惊人,“我们秦氏一族,男子不纳妾,女子不为妾,你休想糟蹋我们秦氏女!”

两人打嘴仗,来往了几句。

黎大太太招架不住,啐道:“农家妇人就是粗鲁!”抬脚想走人。

可是一道凉凉的声音让她回头。

“呵,农家妇人不粗鲁,武家妇人才粗鲁!”田莓拿着一把扫帚,像个女金刚那样,杵在门口。

她将扫帚高高举起,“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粗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