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十郎将盖在嘴平伊之助身上的被子掖好,声音平稳:“太宰君是嘴平君的亲属吗?”

“不是。要说是什么关系的话……”太宰治想了想, 道, “只是顺路罢了。”

“……顺路?”

大抵是没听过用“顺路”形容关系的, 灶门炭十郎难得顿了顿。

“人的一生不就是场旅行吗?”太宰治在榻榻米上盘起腿,双手扳着小腿晃了晃,语气漫不经心,“遇到一些人,同行了一段时间, 不就叫做顺路吗。”

灶门炭十郎安静了两秒,最终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但他仍是补充道:“太宰君是个游走在世俗之外的人。”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嗯?”

灶门炭十郎却并没有过多解释,他走过来,坐到太宰治对面,用烧开的水沏了茶,倒了一杯推给对方。

“太宰君是有事情想问我的吧。”

太宰治愣了一下,身体也下意识稍稍坐正了一些。

他觉得有些奇怪。

灶门家,不管是家主还是长子,都未免太过敏锐了,并不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卖炭人,毕竟,他其实还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呢。

太宰治沉默片刻,正要答话的时候,灶门炭十郎的视线突然一偏,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到了房屋外面。

“医生来了。”

两人自然先放下了这个话题,招呼医生为嘴平伊之助看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