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就是永远的自由。再也不会回来了。
展望未来,我们有无数的计划要实现,新生活即将开始,黑蛋兴奋不已毕竟他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过上一天民间逍遥自在的日子。
黑蛋道:我得改个名字,总不能跟人说我叫‘朱瞻基’。叫什么好呢
就叫‘亚文’吧。我说。
‘亚文’?哪个‘亚’,哪个‘文’?什么意思?
你别管,反正你就叫这个名字了。
好,都听你的。
真乖。
两个人甜甜腻腻你一搭我一搭地说起傻话来,范弘在车外听见了,直咳嗽。我和黑蛋都笑了。
几年后,金陵城多了个名叫朱亚文的画家,画风多变,可华丽,可澹雅,工花鸟,也擅山水,尤其擅长绘制美人图。
他画美人,能画十二三岁豆蔻年华的俏丽,能画二三十岁少妇的娇韵,也能画四五十岁妇人的气质高华。但画来画去,只画同一个人。别人请他绘肖像,出多少钱,他都不肯。
这位朱亚文画师的画技高超,名声传到宫廷,天子下诏请他进宫,他不但不进宫,反而连夜卷起铺盖跑路了。
看热闹的邻里街坊,有说他不爱荣华富贵的,也有说他其实是在逃犯人的,甚至有说他是建文帝的说他是建文帝的,多半会被旁人拍一巴掌:你疯啦?真要是建文帝,还不得一百多岁了?然后两个平头百姓为王公贵族的宫廷秘辛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