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见状,连忙暗示众人悄悄退下。
太后下了轿子,我和吴嬷嬷一左一右搀着她,一步步艰难地走近塔前。塔边东西两侧各有一棵松树,是当年老三亲手所种,如今已有碗口粗了。
太后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松树粗糙的树干,像抚着爱子的脸庞,哭道:墉儿,我孝顺的好孩子
见着这塔、这树,我便想起老三的音容笑貌。他那么年轻。
多年过去,每每触景生情想起他,眼泪果然还是涌上来。
我强压泪意,在旁劝着太后。吴嬷嬷也边劝边自己暗暗抹眼泪,她是看着老三长大的。
天冷了,为防夜深露重,寒气侵体,娘,早回吧。改日媳妇再陪您来。我劝道:老三若知道您为了看这塔而中了风寒,他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吴嬷嬷也帮腔道:娘娘,回罢。为着三殿下的孝心,您得体谅。
太后这才收了眼泪,答应起驾回宫。
路上又问:小五那儿可好?
我答道:小五几个月就有一封信,凡是有信,媳妇都拿来给娘看了。他和王妃都很好,祁镛、祁鑛也生得健壮。明年给祁镛封世子,已经传旨礼部张罗了。
太后缓缓点头。
因她思维迟钝,仍旧是停一停,才继续问:嘉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