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出是欢喜佛,一愣。面前镜中映着黑蛋的脸,俊颜通红,像个大苹果,红艳可口。
靠墙还立着几只黄铜镂龙凤大书柜,柜上几排书籍,还有一排堆着些卷轴。
不必猜,也知道里头画的是什么。
我待要说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骂他荒淫吧,他又不滥情,只想卖力讨好我。
骂他奢靡吧,他花的全是自己小金库的钱,国库一分没动。
骂他纵欲吧,他近几年其实还挺节制的正值壮年,夫妇又两情相悦,每晚宿在一处,能克制成他这样已经算不错了。
祁钰是不是发现这儿了?所以才一副拿住了他爹把柄的猖狂样儿。
是黑蛋扭扭捏捏的:他就是闯进这儿来,出去想洗把脸,把端盆来伺候的宫女儿
我气得轻轻捶他:看你干的好事!再说,被儿辈看见了,多羞耻?你乾清宫暖阁书橱里藏的那些画儿还不够你看的么!还专门造这么一间屋子出来!
结果拳头被他一把握住了。
他的大狼爪子,掌心滚烫。
面前摆着这些令人面红心跳的东西,他红着脸,我也红了脸。
红了脸,我就说不出骂他的话了。只瞅着他的喉结,听见自己咽唾沫的动静。
宫人们早就退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