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的听人说,自然是锦衣卫和东厂,范弘手下的人。

自从七年前我当政,范弘可是从未懈怠过。

我大惊失色道:这是什么话你该知道,我并没有那种意思

黑蛋柔柔地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最知道了。但若微,那天我对娘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我话未出口,他轻轻掩住我嘴唇,说道:这七八年来,我虽不涉朝政,但都看在眼里。你的胸怀比我宽广,为人君,更当得起一个‘仁’字。譬如那邸报报馆,你就办起来了。办得极好。报人们写你的坏话,你也容着他们,现在他们都知道你的好了,打从心底里服你。朝中官员有这些报人盯着,再不敢到处眠花宿柳,连贪赃枉法都少了许多。你有远见。现在四海承平,你居功不小。

并不是我真的强过黑蛋,而是历史向前发展所带来的,现代政治观念对古代的碾压。

他双手将我的手合在他手心:自永乐八年起,便把你困在后宫我总觉得,你的才干,该去前朝施展。我知道皇位这种东西,你看不上,但若请你与我共治天下呢?你可愿答允?

太后当日给的委屈,被黑蛋的话语催化,化为眼泪流下来:娘将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范进在时又确实与朝臣有勾连,你为何还不疑我?

黑蛋认真看着我,问我:若有人告诉你,我要废后,要选新妃,你相信不相信?

我含着泪噗嗤一下子笑了,依倒在他胸口。

听他说道:你看,是不是一样的?你是我在这世上相信的最后一个人。如果连你都不能信,我还能相信谁。陪我罢,若微,我需要你,钰儿需要你,大明也需要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不要怕人说,不管那人是谁,有我给你撑腰呢。

好。

两个人相依赏景,我支使黑蛋去折柳枝来编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