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忙起身扶他。

黑蛋轻轻靠在我身上,一步一步挪到床边,微微喘着用气声说道:没事儿,就是北巡的时候

你别动,我看看我吓坏了,扶他到床边坐下,手忙脚乱剥了他的外袍,又去解他的中衣,解开来一看,肌肤紧致,光洁莹润,胸肌腹肌块块分明。我把他扶着轻轻放倒在床上,摸摸按按,什么毛病没有,再去看黑蛋时,那厮脸上哪有半丝病容?全是柔情似水。

我:

黑蛋笑:皇后别猴急嘛,慢慢脱慢慢摸,朕今晚又不跑。

我抬手在腰间狠狠拧了他一把。

一面儿怕我伤着又一面儿欺负我看我怎么还回来,蒙古鞑子面前都没输过,还输给你么黑蛋喊声疼,将我扯进怀里,拉着我求欢。

约莫把出去打仗一两个月没诉的相思都诉诸身体,事罢,他笑道:你夫君的武功,入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你那么担心我,生我的气,现在看了,为夫通身半点伤都没有,还有的是气力,可放心了?

他真好。真可爱。

为什么上天就不肯多留他在我身边几年呢已经是宣德四年了

他大概是见我沉默不语,郁郁寡欢,便支起身子握着我的肩,认真地看着我道:这一年来,我看你时不时流露出不高兴。又管我管得严虽然我乐意被你管着,但到底是怎么了?咱们从小儿就是一条心想事情,到底是何事,让你非瞒着我自个儿难过,却不能跟我说?什么事儿是咱们不能一起应对的?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也不许不信我。

嗯。

我看着他的面容,温柔的眼,俊挺的鼻子,抬手抚上他面颊,那个我最熟悉不过的轮廓。我还是说不出口。

对一个人说出他的死期是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