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附于皇帝,离了皇帝的宠幸,什么都不是。用时可以顺手拿来,不用时又可以轻易丢弃。
况且宦官并非都是奸恶之人。如郑和、海寿、范弘,都有才干、忠心可靠,不比前朝一些大臣差。任用贤人还是奸人,关键还要看皇帝本人有没有识人之明,与被任用者是大臣还是宦官无关。
因此黑蛋要设立内书堂,教宦官识字,为宦官参政铺路,我并未劝阻。
只是跟范弘说,要他帮我留意宫中有没有一个叫王振的宦官。如果发现有,哪怕是新入宫的最下等小火者,也一定要立刻密报我知道。
另外择机跟黑蛋提起我对瓦剌的担忧。但黑蛋说,瓦剌已经被他皇爷爷打成残废,七零八落,暂时不足为虑。而现在如果发动北伐,估计跟他皇爷爷最后那次北伐一样,在茫茫大漠中搜寻瓦剌残部,如大海捞针,徒劳无功。
你放心,瓦剌二十年内不可能犯边。他说。
我试着问他:那,二十年之后呢?
他扬眉道:‘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到时天子守国门,谁敢犯我大明,我必亲率六军翦之!
真希望,你那时还在我身边,守着我,守着大明。我心里暗叹。
我望着他,又倾慕,又感伤。不愿他看见我的神色起疑心,轻轻依进他怀里,压抑着泪意柔声道:那你可要好好珍重身子,到时候保卫我大明子民,嗯?
好。他害羞地憨憨笑:唉那些药嘛我肯定不多吃但其实呢,偶尔吃吃,助助兴,也是情趣嘛。我闻言二话不说伸手掐住某处,威胁道:再被我发现乱吃药,敢吃一次,本宫废了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