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笑道:我儿果然有眼光,娘也觉得她最好。
我说:可她太好了些,儿子怕怕她嫌弃我。
那般美貌修养的女子,心气该是极高的,若见着我这副她怎么会甘心?
母妃双手捧着我腮帮子上的肉揉了揉:她若只看皮囊,那就是最俗的女子,配不上我儿。见我仍不开怀,她又笑道:刚刚隔着帘子,她定也隐约打量过你了。待会儿娘去跟她说,咱们就将实话告诉她,她若肯呢,是你们两人的缘分,她若不肯呢,咱们就备上好礼送她走,也不委屈姑娘家大老远来选秀,好不好?
好。我说:娘,您再揉,儿子脸更丑了,儿子想成婚时在她面前好看些的。
臭孩子,还没有媳妇呢就忘了娘。
娘儿子肚痛我虚弱地叫唤。可是爹、娘、弟弟们的模样却忽然变淡、消失了。
腹部剧烈的痛楚将我从梦境中拉回。
太医!陛下醒了!太医!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秀娥的眼圈红红的,脸上都是泪。依稀与梦中珠帘后的面孔重叠,我一时间竟分不清梦与现实,忘了今夕是何年。
怎么了?我问。
秀娥伏在我身上大哭起来,腹部的剧痛提醒着我,我模模糊糊想起,好像刚刚是痛得昏迷过去。
再往前,好像是丽春哭得梨花带雨,说给皇后酒里下了毒。酒却被我喝了。
太医院院判似乎是候在殿外,一呼即至。
近前来请了脉。我看得见他额头满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