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你劝住了。任什么恩赐,只要别过分,都可以给。太子妃按住我的手,叹道:唉,这事儿办得。等太子爷回来知道,还不知要怎么生气呢。又问我老三情况。

我便从她身后转到一侧来,故意作欲言又止状,只说:三殿下现在睡着,母妃勿挂。

太子妃会意,看了胡善祥一眼。胡善祥虽不情愿也只得告退。

左右服侍的人都散了,我便道:三弟刚刚不久前跟我说要将红叶送走,怕胡家姐妹使阴招阻挠,想着让红叶去我那暂避一两个时辰。我去找红叶时,见她在哭,才知道此事。已经派人骗三弟说红叶已经来了我这,又让小宦官点了安眠香。我想着,三弟的身子,这会儿不好受什么刺激,让他先睡着休息,咱们趁这个时间,好先商量个对策来。

老三房里当差的都是太子妃的人,这些话我不说也自有人稍后回禀,因而我不敢有丝毫隐瞒。一则此事我本就无过,二则使用安眠香这样的东西,还是让太子妃知情为妙。

太子妃道:是应当这么处置,你做得好。又问:红叶的事,越发棘手了,你看该怎么安排才好?

我说:如今若送走她,她必定殉情,她父亲若闹起来,在陛下和百官面前,东宫颜面不好看。恐怕只有先留下她,再从长计议。说句不太好听的,她留在东宫,她父亲顾忌女儿在咱们这,行事也不会太冲动。再者,即便咱们不怕他们闹,若她殉情去了,三弟是个痴情的,我实在是担心

唉,孽缘啊太子妃重重叹了口气,眼里起了泪花:可若留下她,以她的性子,且不说平日不会给墉儿好脸色,我怕她记仇报复,放这样的人在墉儿身边,我是夜不安枕。

我连忙取帕帮她拭了泪,在她面前跪下道:如今若要既留下红叶又让她不至于恨三弟、害三弟,嫔妾愚钝,只想到一个法子。按理说嫔妾原应避嫌,这法子不宜由我口中说出,但如今为了三弟顾不得许多,惟愿母妃明察。

太子妃是老手,不用我说出口便已经猜到:你是说要

是。谁把红叶弄进宫来,让红叶对着谁寻了仇,解了恨,自然就不会再对三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