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气又消了三分,但仍旧没有释放诏狱中的东宫官员。

我和黑蛋近午跪完太庙回东宫,与太子太子妃见礼后黑蛋顾不得休息也顾不得叙别情,忙屏退左右,问昨日究竟发生何事。

太子支支吾吾,说晨起晕眩,不能视事,足疾偏偏又发作了,因此迟迟不能去迎驾。

黑蛋关切道:本就欠安,又跪了几个时辰父王身子现在可好些了?

太子妃冷笑不语。

同为女人,我好像看懂了她的表情。

我不敢相信自己联想到的。

如果是真的,那我就三观都塌了

朱高炽,历史上的明仁宗,仁宣之治的开创者,身残志坚心灵美的好同志,竟然沉迷美色,耽误这么大的事儿???

我的内心仿佛有大风刮过,寸草不生。太毁三观了万幸这次没死人,如果朱棣发火拿哪个大臣开刀,这大臣死得多冤呐

黑蛋是个少年,身强力壮,不知道体弱的人某种运动做多了会导致晕眩,还一味心疼父皇监国受累。太子妃在旁冷漠地听着,视线粘在指甲涂的蔻丹上,翻来覆去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儿子说的不是自己丈夫一般。

她是嫌丈夫没出息不争气,还是恨他宠幸别的女人?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他爱谁宠谁?我道行太浅,只读得出她在强忍着心中不屑,却不知她内心深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