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他开口道。

江如画被他这一声喊醒了,顿时手忙脚乱地搂住怀里的小女孩:“来了!”

等她走到他身边,江如画才听见他嘲讽的声音:“蠢桃子。”

还是那种摸了会扎一手的桃。

没良心。

虞望暮也没察觉到自己这古怪而糊涂的感觉从何而来,只默默召无邪出来,准备御剑上去。随后他将凌霄变小,收进了自己的锦囊里。

江如画望着他修长十指中的锦囊。

她这时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小声道:“师兄,我觉得我真的需要我的本命剑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虞望暮这次回答得很快,不用对着他正脸,江如画就可以想象出来他不悦的神色。

江如画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是,还挺有道理,便道:“师兄你说的对,确实和你没关系。”

她似乎听到了前面的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随后他声音有些不平:“嗯,对,没关系。”

江如画心想,这总算把毛顺着撸好了吧。果然面对他,只要装装乖巧,演演听话,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只漂亮的大豹猫,果然就是要顺毛撸!

江如画正满意于自己的撸猫手法,忽然身子一轻,她下意识死死搂住虞望暮的腰,声音都被风撕扯得变形了:“师兄你搞什么啊啊啊啊”

虞望暮表情镇定:“帮你适应一下,等你拿到了本命剑,金丹前每年都要参加修界普通灵剑驾驶考试,这是其中科目三的项目,叫破天。”

江如画只知道自己是几乎呈九十度往天上冲刺,她手不敢松,十指几乎要嵌进虞望暮的腰里,虞望暮脸色冰寒:“松手,自己站稳。”

江如画哽咽:“不松,死也不松!”

因为松了就死了啊!

“你不是说我最厉害了,有我在,你就不担心了吗?”虞望暮露出微笑,眼神核善地望着她,“松吧,我会接住你的,我的好伙伴。”

江如画满脸都是因为对着狂风勉强睁开眼睛的生理性泪水:“师兄,咱不松手行吗?求求了!”

“门中的孩童也未曾怕成这样,”虞望暮毫不留情,“你不是要本命剑?你本命剑不用来御剑,想用来做什么?”

江如画听他这么一说,疯狂摇头,泪眼朦胧:“师兄!我害怕!”

虞望暮本来想再磋磨她一下,此刻回眸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也并没有以往打完一场后的酣畅淋漓,反而更加不舒服。

江如画小腿颤抖着下了剑,当即拜倒在大地上,孟婷她们等待良久,总算上前来:“师兄,青蒲长老来消息了,说师姐没事,让我们先和谢师兄会和再一同前往沧澜。”

虞望暮听闻玉京谣无事,心中烦躁平息了一些,问她:“谢师兄在何处?”

“无妄海附近。”孟婷答道,“谢师兄说无妄海离沧澜江口近一些,让我们去他那里。”

虞望暮颔首。

孟婷见二人都安然无恙,江如画一个劲儿在地上抖,心想这江如画怕不是被妖物吓傻了吧,又想起到底是自己将她推下去的,虽然是被控制,但是内心到底也说不过去,便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你不是厉害得很吗?”

江如画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孟婷被吓得心头一跳,收回了嘴巴里的后半截话,不自然地拍拍她的肩膀,放缓了脸色:“好啦,师兄不是都把你救起来了吗?”

此时她才看到虞望暮的脸色非常难看,孟婷见他侧脸上有一道红痕,“咦”了一声:“师兄,你脸怎么了?”她好久都没见过师兄挂彩了。

虞望暮表情不善,江如画跳起来也没能捂住他的嘴。

少年淡然地瞥一眼江如画:“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