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是那个声音:“来呀~”

江如画反复做心理建设:“我是仙门人士,我是仙门人士。”仙门人士怕个锤子的妖魔鬼怪啊。

而且一听这个声音,想必自己遇到的极有可能是那种香艳型而非恐怖型场面。只要不是恐怖型场面,我怕个啥。

江如画开始高唱国歌。

旋律成形的那一瞬间,她心中感受到了祖国的温暖,恐惧感减小不少。

果然,在转了一个弯之后,她眼前忽然光芒大盛。

面前场面属实难以想象。刹那间斗转星移,她高坐于铺着毛皮的高座之上,手捧玉杯,身侧媚眼如丝的女人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贴到她身上,给她倒酒。

琼浆玉液落于手中杯盏内,美人于身侧殷勤伺候,江如画却毫无心动之感。

这里面浓烈的妖气,血腥气,连她这个一点都不敏感的鼻炎患者都觉得恶心。

是的,所谓妖气就是异味,不是异香就是异臭,这里很明显就是异臭。

平日里,她很难嗅到妖气,那一次在赌龙赌场,因为在场大多是心有执念的鬼魂或生魂,那一点妖气也被人气和鬼气掩盖了下去。

看着身侧的美人,江如画把嘴里那一句这是哪里给吞了进去。

美人身后有一条招招摇摇的生怕被人看不见的尾巴。

见江如画明显看着自己的尾巴,她魅惑的眼神顿时变了味。

江如画顶着巨大的压力缩回了脑袋:“哎呀,刚刚有个好大的虫子在你背后。”

她和蔼笑道:“小美人你拍拍吧。”

她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却没想到那薄薄衣裳甚是清凉的美人转过头,当真听了她的话去看看自己的脊背,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无辜地转过头:“呀,没有呢。”

她巧笑嫣然:“不如,小娘子帮我拍掉?”

江如画硬着头皮伸手去拍,假装拍掉了什么东西:“嗯,没有了。”

她脊背上都是鸡皮疙瘩。

刚刚这位小美女去看她自己的脊背时,身体动也没有动,只有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随后脖颈又拔高了几寸,面条似的软趴趴顺着自己的脊背一路滑了下去。

这踏马能有哪个虫子敢在她如此丝滑的皮肤和脊背上停着?

那美人似乎是这里的头领,在她耳畔热乎乎地吐字:“客人想看什么节目?我们立刻就上。”

室内温暖如春,高高台阶下,是一群她这样的美人们,有男有女,都殷切含笑地望着江如画。

江如画微笑:“你们这儿有什么招牌表演吗?”

那美人笑盈盈:“可多了,来,送份节目单给客人。嗳,还没上菜呢,瞧我这记性。”

她涂着红丹蔻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江如画便眼看着她波浪似的抖动一阵,摊在了地上又迅速充了气似的站起来,美人哈哈大笑:“没想到吧,我打了个头阵!”

她妩媚的凤眼一挑:“客人,有意思吧!”

江如画被迫鼓掌:“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还有别的吗?”

美人弯下腰,雪白的皮肤几乎亮瞎了江如画的眼。

“当然了。”她拍手道,“来人啊,给客人上歌舞!”

于是一队妖魔鬼怪从侧面鱼贯而出。

他们大多脸上涂脂抹粉,楚腰裸露,还有几个大汉,搬了两三面鼓。

鼓槌一动,那些美人们便随鼓点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