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拍的,她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弟弟眼睛里的光是什么意思了,继而感到一股真切的牙酸。
这算什么?
弟大了不由姐?
天要下雨,弟要嫁人?
好像都不怎么合适。
闻予有点急切,扯了扯她袖子:“姐?”
“在隔壁睡觉呢。”景笙双手抱胸,审视着松了一口气的弟弟,冷笑一声补充道:“你倒是逍遥快活,人家小迟在外边这么多天没合眼,就差把K281给掀过来了!”
闻予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K281那么大,迟璟是怎么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找到他的?
天光之下那匆匆一眼,当时只觉欣喜,直到此时他才慢上许多的反应过来,要在此前走过多长的路,才有那最后的几步之遥。
闻予不知怎么表达,却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他……”
景笙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之后好不容易把你这小没良心的捞回来,人也一直守在你床前,你精神力紊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迟呢?二话不说就给你融合梳理,拦都拦不住!”
闻予张张嘴,不知要说些什么。
景笙看着小没良心愣怔的神色,冷笑一声,接着补刀:“让他去休息还不干,拽又拽不走,大夫一针下去这才乖乖倒在隔壁。”
说到这,景笙福至心灵,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闻予:“……”
“好了,我去实验室跟进度了,你自己躺着吧,有事叫人。”
景笙输出完,痛快了,优雅的站起身扫了扫衣摆坐出的褶皱,头也不回的走了。
驻地小小的病房再次陷入寂静。
闻予睁着眼睛看向雪白的天花板,思绪纷乱。
景笙的话不断在他脑子里响起,他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象,迟璟都做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心情?
最终那道在意识模糊间匆匆向他跑来的身影一遍遍回放,他的小男朋友,一贯平静沉稳的小迟长官,从没有过那样失态的样子。
……
闻予闭了闭眼,觉得身上的伤口似乎更疼了点。
受伤的人容易困倦,闻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最先闯入意识的,是清冽的雪原气息。
猛地睁开眼,床边坐着的是期待中的那个人。
“哥哥……”闻予抓住迟璟的手,他得承认,自己正在无耻的撒娇。
被撒娇的对象顿了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