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呼吸一滞, 他,他可能有点遭不住。
“阿予。”迟璟低低的叫了一声, 像是在撒娇,只是结合着他丁点没有放松意思的禁锢,就知道这撒娇更像是猎食者的糖衣炮弹:“答应我,好不好?”
闻予被一炮弹打的晕头转向,整个后背都跟着麻痒了起来。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全靠嘴上花花的少将大人全然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流氓,被这真刀真枪的起手式搞得话都说不大明白,脑子被冲成一团浆糊,全靠一个色迷心窍占领高地,自以为十分硬气掷地有声的哼出来一个字:“少废话。”
装乖的猛兽得到指令,急不可耐的暴露出猎食者的本性,Alpha尖利的牙齿嵌进那块薄薄的皮肉,压抑了一天的信息素疯狂注入Omega的腺体,空气中飘荡的只有两人能闻到的甜奶香渐渐溢了出来,变了味道,沾上些雪原的凉意。
少年闷哼一声,眼睛睁大,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光,还有不知何时泛起的绯红。
迟璟着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束缚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松开,他的少年脱了力似的就要软倒下来,稳稳倒在早早准备好的怀抱中,或许是生理的驱策,更大可能是早有贼心,不受控制的,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少年殷红的唇上。
他爱他此时潋滟含情的眉目,更爱他往日长刀出鞘的锋芒。
他的小少年,就该意气风发,不必磋磨。
不知为什么,迟璟脑海中忽然涌起这个念头,突然的有些离奇。
迟璟没在意一闪而过的念头,温柔的舔了舔那张尤带齿痕的唇,是闻予刚刚自己咬出来的,显然他并不如何爱惜自己。
迟璟有点心疼的想,这也该是他的领地,哪怕是小未婚夫本人,也不该轻易把他的领地弄坏。
闻予神志有些昏蒙,往前的二十多年人生中,他从没遭受过这样的刺激,尖牙嵌入身体的瞬间,随着满足和渴望一起袭来的,还有强烈的从未体会过的被掌控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又被生理的本能操控着沉溺。
像一叶扁舟,沉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教他喘不过气来。
得停下。
他这样想着,身体却无力的瘫软下去,落在一个并不算太熟悉却意外让人安心的怀抱中。
有人舔了舔他的唇,像是吻去凝在叶尖上的露水,珍惜而轻柔。
慢一拍的,闻予感受到临时标记搭建的桥梁上传过来的激烈而复杂的情绪,像这个轻柔的吻,一种温柔而虔诚的掠夺。
那叶扁舟忽的升级成了豪华渡轮,闻予的那点抵触烟消云散,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色令智昏还是小未婚夫的小心翼翼实在让人心动,不过大概都是一个意思。
哪怕重生以来,一直坦然面对自己性别,闻予到底是有过装Beta历史的,除了年少时那点叛逆的心思外,一直被深深埋藏的,是他对性别的那一丝微末的不满。
不满标记,不满自己要和其他人产生过于亲昵的关系和信任,交换软肋,不满哪怕一丝受制于人的可能。
那份不满很少,少到他自己都没能刨根问底出来,只在信息素融合的刹那初露端倪。
然后被小未婚夫温柔的吻去了。
闻予忽然觉得,如果他无法摆脱天生的性别限制,注定要与一个Alpha套牢,那这个Alpha该是迟璟,只能是他。
在迟璟面前,这份限制不再是束缚,是独属于二人的羁绊,和只有他们能轻易嗅到的信息素一样,像是自然馈赠的私密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