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押送”他们的执法者有着和他们那位小长官一样的冰块脸,大有一言不发送你归西的架势。

走出不远,负责闻予的执法者脚步倏地停住。

闻予转头,对上一张努力克制却还是显出几分一言难尽的脸。

执法者小哥收起通讯器,木着脸道:“是这样的景予先生,为了关怀报案人额……受伤的心灵,我们老大刚刚特别指示我一定要为您提供一个舒适的等待环境,不如就去会客室吧?”

闻予:“……”

陆家父子和另两位执法者闻言也纷纷停住脚步,回头看来。

闻予觉得自己似乎在那三张如出一辙的冰块脸上读出了一分相同的“惊悚”。

陆文光似乎不服气想说两句什么,被他爸拽着胳膊拦住了。

“多谢。”闻予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笑着感谢:“不过我还从没听说过执法队有这样的传统。”

冰块脸执法者点点头,试图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不用紧张,众所周知我们执法队是一个温暖友爱的正义组织。”

闻予眼也不眨:“是的,我很感激也很敬佩执法队的公正。”

睁眼睛说瞎话的执法者:“……”

会客室距离会议厅不远,没两分钟,闻予就坐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在充足的光照下,捧着被递到手边的热水,沉默的看着那位冰块脸执法者关上门离开。

少将大人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他重生的经验明确告诉他执法队是个什么德行,他就真的相信这是个友好温暖的组织了。

不过这倒也不是很重要。

闻予放下纸杯,看着终端,做了两个深呼吸,点下通讯。

通讯难得的成功,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镜头从终端中飞出来,自动悬浮在合适的位置。

通讯对面的人清楚的映在闻予面前,与他记忆中一般无二。

哪怕做了再多心理准备还是不够,即使隔着屏幕,一腔情绪还是悄无声息的汹涌着,思念终是脱口而出:“景先生,我想你了。”

闻予用尽自制力,也只是让这重愈千斤的思念听来寻常罢了。

通讯那头,景辞瞧着自己小儿子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

与闻予六分相似的面容上带着惊讶和笑意:“怎么,在外面被欺负了?喜事啊!”

闻予哭笑不得,情绪倒是缓缓平复,景先生的毒舌,一如既往。

“怎么会。”闻予渐渐放松,顺势说下去:“前些天异修族偷袭驻地,我带着几个新兵把一队团灭了。”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带着点宠辱不惊般的骄矜,就是朝通讯那头看的眼神,显然是暗示捧场。

景辞果然放下手边的资料,鼓鼓掌:“这样啊,那可真棒。”

语气充满刻意的敷衍和慈爱。

闻予揉揉鼻子,心说自己二十好几当了少将的人了,怎么突然幼稚起来了。

少年的小动作落在父亲眼中,有几分故作的老成,试图藏起自己那点抖羽毛的小心思,笨拙的可爱。

景辞轻笑,也没再多问:“什么时候回来?”

闻予交代:“应该就是这几天,还有点私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