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云知道系统在想什么,估计会回它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新人呢?”

此时,以云看着楚承安拾起杜以云躯壳的手,放在他脸颊上,他还在低声呼唤她,眼眶通红,只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一点动静。

可惜他注定失望。

以云缓缓闭上眼睛,不由学他常做的动作那样,按了按额角。

终于缓冲期结束,以云问系统:“亲亲,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系统:“?”

以云:“我当时说想要吃不胖的体质,不然做白月光要保持身材很累的,你答应了,我一直记得呢。”

系统:“呃……”不好意思,它忘了……随着一阵光束过后,一人一系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只有楚承安像忽然察觉到什么一样,倏地抬头,他来回踱步,对着空气,小心翼翼问:“以云,是你么,你回来了?”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

她竟然真的一句话不留给他,就这样走了。

楚承安摇了摇头,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等天光渐亮时,在门口打盹的小厮被突然的开门声吓醒,猛地一抬头,就看侯爷如往常一样,没有昨天半点狼狈。

所有下人都说侯爷冷静下来了。

只有周鞍这样极为熟悉楚承安的人,才能看出他的不同,他的眼睛里,就像一盆燃烧正旺的炭火,被人用冷水无情地浇灭,了无生气。

杜以云的尸体停棺七日,随后在一个大好的晴天下葬。

忙完这些,楚承安变得格外沉默,只是手上经常把玩的碧绿色手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用这个手镯撑过在西北艰苦的七年。

随着整理杜以云的遗物,这个离开他的手镯,又回来了。

他曾让她把镯子还给该还的人,她早早就收起来。

那天他拿着这个镯子,站在那个开满小白花的院落,难以想象,他带回来的一些种子,竟然在杜以云的旧宅开出朝气。

一片连着一片,花茎随风飘摇,颇有气势。

他蹲下身,轻轻捻着白色的、小小的花瓣,忽然一滴水落在花瓣上,他闭上眼睛,他必须弄清真相。

再睁眼时,他在侯府,面前是一群下人,那天随着杜以云去采莲子的下人全部被控制起来,他坐在上首,底下跪了一片。

楚承安仔细逡巡每个人的脸色,听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