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进李奕怀里,抱着李奕,深呼吸了一下,感到很放松。
李奕没有说话,拍拍她。
他也想每天都和她一起醒来,不过半旬才休沐一次,没法。
“既醒了,那就起来吧。”李奕道。
唐瑶不想,又磨磨蹭蹭了很久,起床后第一件事是回冰泉宫看儿子。
李奕昨日没处理的政务拖到了今天。
……
大皇子的名字昭告天下之后,宁寿宫的事提上日程。
诸如张全这类之情的奴才,心一天比一天紧张,怕皇上清算,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
李奕传消息去宁寿宫,没有手谕,没有圣旨,只是德祥传旨,赐死太后。
太后听到德祥的传话时,面上一片青白之色,胸膛不住起伏。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是恐惧还是不甘。
“德祥,你可真是个好奴才,是哀家把你送到皇上身边去的,如今你端着一杯鸩酒和一条白绫回来了。”
德祥低垂了头,“娘娘对德祥有提携之恩,德祥不敢忘,德祥好好伺候皇上,也是先帝的意思,如今皇上能掌握朝政,统治大武,先帝在天之灵必会感到慰藉。”
德祥看似感谢太后,可话音里都是暗讽,太后绷着脸,克制不住的斥道:“少拿先帝压哀家!”
德祥颔首,不再回话。
太后瞪着德祥。
……
送太后上路这种事,不会白日里进行,德祥是半夜来的,太后像窗外看去,窗外,是无变的夜色。
这一世浮浮沉沉,终叫人眷念,可也没有什么最后一搏了,因为无人可用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救她,唯有李奕感念起她的好,放她一马。
太后问:“皇上呢?”
德祥:“皇上歇下了。”
太后呵笑一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将桌上的东西全挥下,噼里啪啦响声一片。
“他有没有心?将至亲赐死,却不来见最后一面!这般冷血无情!”
德祥为皇上不平,太后在宫中将消息传到上林苑,可曾想再也见不到皇上一面?如今她有什么资格责怪皇上?
德祥让人把鸩酒和白绫呈上去。
端鸩酒和白绫的奴才将这两样东西送到太后面前,太后猛的过去,一把打在案板上,酒和白绫都掉在地上。
德祥冷汗出来了,擦擦自己的额角。
“他若如此,哀家要他看着哀家走。”
德祥为难,张全发颤。
太后又重复一遍,张全佯装应下,从殿内退出去,站到宫门外,没再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