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大丈夫敢作敢当,即便不是他所愿,他也绝不可能让嬴非非失身于他后,再另嫁他人。
所以陆想虽然嘴上答应了爹娘,私下却偷偷去报了名。
陆想也不知道他爹娘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为了万无一失,本想着先把擂台打完,再将此事告诉他们。
可如今他们知道后,便将他锁了起来,出也出不去,旁边还有个哭的要死要活的亲娘,简直要疯了。
陆想让司徒声找人去救他,顺便帮他在校场拖延一下时间,免得他脱身之后,再错过了比武招亲的时间。
虽然司徒声没什么心情,但陆想毕竟是他过命的兄弟,他也不能不管陆想就是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校场外巧遇林瑟瑟。
还不小心,听见了林瑟瑟的肺腑之言。
——九千岁能给你的,本王也可以。
——殿下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九千岁只是本宫的义兄而已。
只是义兄,而已。
所以,她是觉得他这个义兄失去利用价值了,现在便想要与他撇清关系,准备要投靠燕王了吗?
还是说,她想要脚踏两只船,一边吊着他,一边再吊着燕王?
他轻嗤一声,眸中满是嘲色。
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燕王。
正当他想要迈步离去之时,却见燕王抬起眼眸,目光跃过她的头顶,与他的视线缓缓相交。
只听燕王笑着问道:“也就是说,你不曾对九千岁有过男女之情?”
司徒声蓦地停住了脚步,神色恹恹的望向她纤细的背影。
不等她开口回答,他便已经在心中猜测到了无数种答案。
——本宫是皇后,怎么可能对一个宦臣生出男女之情。
——燕王真会说笑,本宫只心悦皇上一人。
——他不过是个阉人,连男人都算不得,又从何而来的男女之情?
他越想越觉得窒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的叩住了指间的金铜色玉石嘴烟杆。
离开这里。
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快走,趁她没有说出折辱他的话,趁他心中仍还留存着一丝微小的希望。
快走啊
司徒声绷紧了手臂,脚步沉重的犹如压着千斤顶,忐忑不安的情绪啃噬着他的心脏,说不上来的憋闷和煎熬。
他缓缓阖上了眼眸,却终究是没有离开。
林瑟瑟望着燕王的眼睛,仿佛从他眸中看到了嘲讽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