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袤如实道:“娘娘没来,是坤宁宫的宫女来报。”
他沉默起来,眸色微微有些失神,手中动作机械的落下棋子,甚至连自己落在了哪里都没看清楚。
陆想望着那叠放在他白棋上的黑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阿声,你若是想见她,大可以命人将她请来。”
司徒声瞥了他一眼:“请来做什么?”
陆想笑眯眯道:“反正是你的地盘,便是你想骑马也没人管你。”
司徒声:“……”
那日他与她跌下马后,她直接摔晕了过去,他强撑着用匕首将马缰绳割断,又把她的衣衫拢好。
正准备召来暗卫,陆想却率人骑着马从远处奔来。
陆想这兔崽子曾在大理寺里待过两年,许是落下的职业病,每每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先推理一番案发过程。
不出意外,陆想从案发现场,以及被割断的缰绳和她腕间的勒痕,判断出了他们两人在马背上的坐姿,进而推断出坠马之前大概发生了什么。
然后,陆想的口头禅就变成了——今天你骑马了吗?
司徒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捻起一颗棋子,动作从容的朝着陆想的下颌掷去。
那圆润的棋子带着逼人的戾气,在空中骤然化作利器,哪怕陆想反应迅速的侧身躲避,还是被那棋子的边角划伤了面颊。
陆想笑不出来了,他用指腹擦了擦那道血痕:“我还未娶妻生子,若是毁了容,你可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司徒声轻嗤一声:“何必找我负责?听闻景宁公主日日纠缠着你,求着你帮她去打擂台。带兵打仗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去给公主当驸马。”
一听他提起这事,陆想的身子一下便僵住了。
司徒声失踪那晚,他爹被刺客砍伤了手臂,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都快到陆府了,他才发现了尾随他一路的嬴非非。
嬴非非十分理直气壮,道是他常年带兵打仗,她以为他要离开京城了,所以跟过来送行。
他有些无语,但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大半夜把她一个姑娘扔在外头,便带着她进了陆府。
本想着第二天就将她送走,谁想到她还赖在陆府里不走了。
他一说送她离开,她就一本正经的质问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爹就是她亲爷爷,她亲爷爷受伤了,她怎么能不管不问?
嬴非非长得像是年画上的福娃娃,见到他爹嘴里又跟抹了蜜水似的,若不是顾及着嬴非非是晋国的公主,他爹怕是真的要将她留在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