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道:“你当你如此说道,就能让朕不追究你的失职了吗?”

穆瑾眨眨眼,困惑地道:“敢问陛下,奴才何处失职了?”

她这么问着,一边还努力在脑子里回忆着,自己的“总管工作”中,是不是真的有哪里没有做好,被领导抓到了小辫子。

结论当然是没有。

新岁宴虽然出了点岔子,但好歹也办得轰轰烈烈,除了吴嫔之外,也没有其他人倒霉……她和男二莫名其妙的事除外。

十五之时也兢兢业业地做了该做的事,连最偏远的宫阙也没有被她疏漏,不应该被人诟病啊。

而看着她确实不明白的样子,宇文睿破天荒地噎了一下。

“你真是……”他长长地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穆瑾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好在膝盖下面就是厚实的绒毯,并不会觉得劳累。

当宇文睿再次睁开眼时,之前的怒气仿佛是昙花一现,他又恢复成那个深沉稳重的帝王,所有的情绪都被冰封在瞳孔之下,让人探不到分毫。

“锦文,你可知朕为何会着急。”他凝视着穆瑾,“朕说过,你是朕的心腹,是朕从东宫时就带在身边的老人,如今朕登基为帝,命你做内务总管,是放心地将朕的后院交付与你,让朕能安心在朝堂上定国□□。”

宇文睿前期对原主的确是极为信任的,穆瑾诚恳地道:“奴才明白。”

“你不明白!”宇文睿的神色突然浮现出几许痛心,“你碍于身份待在后宫,就真的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于后宫!你以为朕不再重视于你,前几年蝇营狗苟,在前朝结党营私,你的小金库里如今已有多少银两?怕是已经能抵得上朕的大燕国库!”

穆瑾没想到他突然翻起旧账,对此完全没有准备,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干什么丝毫不给人准备的!原主的那个小金库,她压根都没来及看看,如何能答得上来能有多少?

“奴才惶恐……”她声如蚊讷。

说着真心虚。

“你心虚,你是该心虚。”宇文睿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从未想过,如若朕真的将你排除在权力圈之外,又为何将君子梅交托于你?这支安军,乃是朕手中最强的底牌,朕将它交给你管辖,难道还不够证明朕的真心吗?”

他语气痛彻,仿佛穆瑾真的辜负了他的一片真诚信任。

穆瑾自然是低下头,表示深受感动,热泪盈眶。

实则是在心中撇了撇嘴。

狡兔尚有三窟,就算她没看过原作,也不至于信了这话。

“你可知,朕今日叫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你在后宫作的那些个小事吗?”宇文睿道,“你做的那些事,纵使再出格,也自有朕护着你,但现在,恐怕连朕,都要护不住你了。”

来了。

穆瑾挺了挺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