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听你们诡辩,你们也莫心存侥幸,更要想想看,你们背后的主子能不能护着你们。”
原本院子的人还等着她明令仪来大发雷霆,要对他们装模作样审问一翻,谁知她只说完这番话后便转身匆匆离开,她身后孔武有力的婆子砰一声关上了院子门,拿了一把大锁将院子门从外锁住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顿时骚动不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议着对策,还有人试图翻院墙逃出去,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长竹竿敲在手上,重又滚回了院子里。
这下他们才知道明令仪动了真格,若是他们不招,说不准真会被关在这里陪着晋哥儿一起腐烂,渐渐地有人扛不住了,主动找守门的婆子说了自己知晓的事。
他们一边说,旁边还有人奋笔疾书,将他们说的话全部记录了下来,然后让他们签字画押,再给了白面馒头与热乎乎的羊肉汤,将他们重新关了回去。
里面的下人见有人招供后,不但没事还有饭食可拿,人心渐渐动摇,招供的人越来越多,将许姨娘招供了出来。
明令仪离开晋哥儿的院子,又赶去了曾退之那边,太医正与王大夫两人,连着多次联手治病救人,早已熟悉了起来。
她一进到屋子就见两人凑在一起唉声叹气,满面愁容,忙关心地问道:“现在国公爷身体如何了,可有查出什么缘由?”
太医正抹了把额头的虚汗,皱眉道:“照理说国公爷先前伤口已经好转,病情不该来得如此迅猛。可我从前也曾见过有人受伤之后,伤口反复发作,最后溃烂流脓蔓延至全身,不治而亡。”
王大夫仔细打量着曾退之的伤口,原本的红肿已经渐渐变成了青铜色,起初他人狂躁不安神智不清,上串下跳形容疯狂,小厮护卫使劲全力才制住他。
他们赶忙给曾退之施针,又喂了他大剂量的安神汤,他才堪堪睡了过去,只是就算睡梦中也不甚安稳,整个人不断冒汗,五官紧紧皱成一团,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我倒是见过一例与国公爷病情相似的病人,一个乡下的农夫在耕地时,脚被犁划伤后血流不止,不过短短一日之后,人就发了疯,伤口长满了脓包,最后变成黑绿色,没几日就去了。”
太医正脸色变了变,也上前翻看着曾退之的伤口,抬眼惊恐地看着王大夫,见他也如自己一样慌张,两人不由自主同时看向明令仪,“夫人,国公爷的病情只怕有些棘手,能不能治好我们只能说尽力而为。”
明令仪怔怔看着他们,神色慌张起来,半晌后才低低地道:“只管放手去治吧,拜托你们了。”
太医正思索片刻后道:“我想试着将国公爷的腐肉割掉,可这样国公爷不仅会饱受痛的折磨,若是......,”他停顿片刻,怕说出去世的话不吉利,惹得明令仪不悦,期期艾艾地道:“就怕肉再也长不出来,身子会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