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秋得了准,便先去给宇文瀚止血了。
眼见他那边有条不紊,皇帝稍稍放下心来,也有时间去看方才为救他而受伤的儿子了。
“咳......”他轻咳一声,凝眉看向宇文焕,“小七——”
“儿臣没事。”宇文焕却不等他说出口,便低声回了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还没消下去。
见此,皇帝便沉默了。
虽然他内心依旧对那句祝酒词感到愤怒,但一想到宇文焕因他而受伤便又忍不住心疼,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可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拉下脸来说话,他还要维持皇帝的颜面。
他将目光扫向全场,却发觉少了人,便低声问向禁军:“程侯爷呢?”
刚问完,便见殿外走进来一个紫衣人影,这人健步如飞却面色如冰,他看了周遭一眼,王萧眼明手快地将他手中抢来的刀扔过去,程西顾上前两步接刀,而后从差点招架不过来的武官身前一挡,一别,再一踹对方膝骨,那人便被刀抵着脖子,压在了殿内。
而这时,殿内其他刺客却也慢慢停了下来,众人这才发觉,敢情程侯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贼人头子啊!
程西顾低眸看着跪下的人,还没待他出声,那人却更快地喊道:
“愿为太子誓死效忠!”
而后包括他在内的刺客,无论制伏与否,纷纷倒了下去。
——竟是服毒自尽了。
皇帝沉着脸,一字一字反问:“太子?”
没人敢答话,太子当即跪了下来,迷茫地辩解:“父皇,儿臣冤枉。”
皇帝没吭声,目光落在他身上犹如刀锋般寸寸刮着皮肤,属于帝王的威压毫不留情地压向这个亲身儿子,没多久太子连冷汗都下来了,但仍是咬着牙直视,语速缓慢却坚定地道:“父皇,儿臣不知!”
见状,刘璞存微一皱眉,正要迈步,右前方一道冷冽的视线生生让他顿住动作,顺着感觉望了过去。
只见程西顾立在阶陛之下,手上寒刀已递给身边武官,面上寒霜未褪却未有慌张之意,见他望来,甚至十分沉稳地摇了摇头,他便心里有了计较,不再动作。
皇帝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扫视四周,直到视线触及一道人影,这才微掀薄唇,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归锦,方才去哪了?”
“臣方才酒醉出门透气,救驾来迟,陛下赎罪。”程西顾开口时便如换了一个人一般,面色如常,只语气里像是带了些迟疑,“且,臣在外时,听到了洛大小姐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