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什么的,根本就没用,而神,也无法拯救任何人。

嘉德罗斯睁开眼睛,静静望着前方。

房间不大,原本就只是临时用,只是没想到昨晚揭开星星后没多久,枷芒就累得不自觉睡了过去,他无奈,只好跟着躺下休息一夜。

片刻后,他终于抽回些许意识,瞳孔偏动,垂下眼睫。

怀里人蜷成小小的一团,脸埋进他自然垂落的发间,光洁额头悄悄抵住他锁骨,呼吸平缓,气息温热得近乎梦幻,一撮翘起的呆毛轻轻落在他耳侧,仿佛也老老实实地跟着主人陷入睡眠。

天大亮了。

他低头看了看抵着他下颌的毛绒绒脑袋,慢慢弯起嘴角。

清晨的浮尘中,少年的脸褪去素日的傲慢,只余下淡淡的餍足。

“枷芒……”

他顿了顿,有些话似乎很是难以启齿,眼中情绪变幻几番,终于沉淀下来,他收紧揽着她后背的手,低头在她小小的发旋处轻吻了一下。

“早安。”

沉默。

空气缓缓流动,浮尘起起伏伏,光线明明暗暗,男人怀里的毛团子轻轻拱了拱,终于憋不住小小声地笑了出来。

“早安,嘉德罗斯。”

一日之计在于晨,雷德正端着杯牛奶囫囵品味,还没问嘉德罗斯和枷芒醒没醒,就见对面房门骤然拉开,金发男人穿着简单的睡衣脸色青黑地大步走了出来,碰一声大力甩上门,活像身后缠着个什么不知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