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成并不是现在时代里那种秉持着后宅妇人不得干政的男人。
再加上许夫人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因此许文成一般都很愿意把自己的困扰说给许夫人听。
许夫人听完许文成上朝时发生的事,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昏君!”
许文成闻言心里一惊,“夫人慎言,怎了妄议陛下。”
许夫人白他一眼,“你就是个愚忠的,那人一直忌惮你,哪怕你交出了兵权,也没有见他对你放心几分,现在国内局势这么紧迫,他却还只惦记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置容城十万大军的性命于不顾,不是昏君是什么?”
“可是他是皇上,我们只是臣子。”许文成有些嗫喏道。
许夫人更是感到可笑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知道,他座下那张龙椅不还是始祖从前朝末帝手里夺过来的?他们赵家在前朝不也是一个臣子。”
“依我看呀,他就是知道自己的皇位是从哪里来的,所以才一直打压你们这些武将,就害怕你们又夺了他的皇位。”
许文成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他潜意识里又知道夫人说得对,所以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何想法了。
他是真正和匈奴交过手的人,他知道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民族有多么的骁勇善战,也知道燕朝的军队在正常情况下要战胜他们都有点困难,更不用说是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了。
他生气不是生气贪污的人是王侍郎,是那害的自己女儿差点丧命的四皇子的舅舅。
而是生气他竟然敢贪污军饷和粮草,这根本就是不把那些士兵的命看在眼里呀。
看到许文成沉默了下来,许夫人有些于心不忍,不过想到儿子叮嘱她的话,她又把这点不忍心给抛到了脑后面去,继续说道。
“而且,掌管着兵部,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除了匈奴,那南方和西北地区,也都有起义军揭竿而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起义。”
许文成:“是因为贪官。”
“贪官?一个人贪那是他自己的品德有问题,两个人那是巧合,但是三个四个呢?那就是皇帝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了,怎么净选一些贪官污吏。”
许文成没话说了,因为他内心里也同样有着这样的疑惑。
许夫人看到许文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满意的离开了。
她刚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许亦辰有些姿势奇怪的爬在门口偷听。
看到许夫人出来,许亦辰对着自己母亲佩服的握了握拳。
然后才和母亲悄悄的离开了,留下自己父亲一个人在书房里重塑自己的世界观。
而接下来的几天,在许亦辰的示意下,许夫人还经常会去把外界的局势告诉许文成。
比如哪个地方的农民受不住苛捐杂税,直接杀了县令造反了,再比如匈奴又发动了进攻,但是边境守城的绝对没有物资,粮食又都是腐败的,结果吃不饱肚子,直接丢了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