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祁雨桑的说法,奶娘原本在宫里时候身体就不算太好,常年病痛不断,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早早求了恩典出宫。
只是有一点连祁雨桑也觉得奇怪,奶娘虽然常年体弱,但也多是心肺方面的毛病,照理来说,怎么也不该和眼睛扯上关系才对。
“既然不是因为旧病引起的,那估计还能好办一些。”唐苏木道。
“意思是她的眼盲还能治好,对不对?”祁雨桑顿时眼睛一亮。
“运气好的话,”唐苏木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只能斟酌着回答,“如果她眼盲的时间不算太久,确实有治好的可能。”
“有希望便好。”祁雨桑顿时松了口气。
旁边乐书正要说话,忽然留意到窗外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连忙指着马车外面道。
“你们看那家院子,可是今日我们要过去的地方?”
因为乐书表情太过凝重,唐苏木一愣,连忙也跟着望过去,只见院子外面挂了两盏白色的灯笼,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材静静停在小院当中。
院内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其他多余的装饰,只有几名年轻人围在棺材周围,一边烧纸一边低声哭泣。
祁雨桑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驾车的侍卫也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停下了车子:“殿下稍安勿躁,且容小人先过去问问究竟。”
“不用,”祁雨桑急得眼眶发红,拉开车门便要下去,“本宫,本宫要亲自过去看看。”
祁雨桑想不明白。
才不过一日,昨日她过来的时候奶娘还好好的,虽然眼睛看不到,也不认得她是谁了,但至少精神还算不错,即便是发了什么急病,也不该如此快才对。
“殿下先不用着急,也许死的是别人也说不定。”乐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求助地看向唐苏木。
唐苏木赞同道:“乐道长说得没错,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处,还是先下去问问再说吧。”
祁雨桑脸色发白,只能强撑着点了点头。
然而事与愿违。先一步过去的侍卫很快便将事情问清楚了,死的人的确正是长公主的奶娘没错。
至于如何死的,几个烧纸的年轻人原本便是小辈,也说不太清楚,只说姨婆昨晚忽然不好,来不及请大夫,今天早上便去了。
“什么叫来不及请大夫?”祁雨桑又气又急,“本宫昨日不是已经给过你们银子了吗,叫你们有事一定要叫大夫过来,这才刚过去多久。”
“殿下饶命,”一名中年人从外面赶回来,发现事情不妙,连忙跪倒在地上,“姨母昨日忽然咳嗽,原本以为只是伤了风寒,便没有急着去找大夫,谁能想到今日,今日……”
中年人身材矮胖,穿着褐色的粗布衣裳,正是苗月红的外甥钱光远。
“混账东西,”祁雨桑直接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他脸上,“本宫昨日是怎么和你们说的,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定要仔细照顾着,你们呢,这才刚不过一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