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个小太监谨慎些,附耳说了一句。
“主子现在要找香珠,怎么办?”左边太监嘴上问要怎么办,腿却实诚地朝冷宫去了。
宫里都说闹鬼,他们这住得近又胆子大的早来看过几回,跟闹鬼没什么关系,是住了个小灾星,活生生的人。
只是这灾星和鬼也没甚分别,都一样不吉利。
他们跟的主子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先帝的季嫔,如今尊称一声季太嫔,季嫔从前得宠,不缺东西,珠宝都收在匣子里,多了少了心里也没数,只要管珠宝匣子的女官不提,她能直接忘了自己还有这珠子。太监和女官偶尔顺走几串,无事发生。
秦嘉谦继位后,虽说季嫔升成了季太嫔,似乎更尊贵了,实则不然,季太嫔无子女,无法随着子女出宫,宫里除了太后皇后以外的女人过得好不好,全看得不得宠,太嫔们再没得宠这个说法,不过是宫里可有可无的主子,被克扣了月例也没处说理,除了抱着太后大腿,再没别的方法。
季太嫔手头紧了,想着变卖些珠宝,折换点银子,抱着珠宝匣子一数才发觉不对劲,当即把宫女太监们都传了过来,要他们交代东西去了哪。
说不出来就传板子。
太监们没法,不约而同想到了住在冷宫的邵望舒——他平日就常来偷馒头剩菜,说他来偷珠宝,也说得过去。
小孩子能为自己辩驳什么呢?
秦嘉谦眼看着他们一人一脚踹开门,来福惊了,道:“好大的胆子,闹鬼还敢进去!”
秦嘉谦冷笑:“哪里是闹鬼。”
秦嘉谦从树上跳下来,顺手把来福也拉了下来,跟着太监走过去。
小邵望舒人还没有杂草高,蹲在院子里割杂草,被杂草掩盖,两个太监进来一时间没找到人,“人呢?”
小邵望舒机警地竖起耳朵。听了片刻,邵望舒瞬间提心吊胆,他记得这两个人的脚步声,是隔壁宣花殿的太监,邵望舒想起昨天偷的两个馒头,他从前只偷一个,昨天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偷了两个,八成是这两个馒头被人发现了,找上门来了。
当小偷总有被发现的一天,邵望舒闭上眼,竭力镇定下来。
两个太监估摸邵望舒藏在屋里,拨开杂草朝殿里走去,邵望舒捏紧了镰刀,在杂草的掩护下蹑手蹑脚地贴着宫墙朝宫门外走,太监们没注意到草丛的异动,竟叫邵望舒真的走到了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