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行卡上的一百多万,江听脸上浮现怨毒之色, 格外胸闷气短, 十八年含着金汤匙生活,金尊玉贵地长大,他当然是嫌这笔钱少。

他打从一出生就住在这里,早就把寸土寸金的江家老宅当做自己的家, 或者是囊中之物。凭着这些年他对付美瑕的了解,他早已经摸清楚了对方优柔寡断的性情,笃定对方现在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把他赶了出去。

很快气消了,他再顺势卖一波可怜凄惨, 付美瑕还是会把他接回去,他姓江,到时候回去还是名正言顺的江家少爷。

付美瑕赌气说, 让他回去照顾自己的亲生母亲。

江听只能暂且去了,他亲生母亲梁萍琴还活着, 当年她是一名工厂女职员, 工作时间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所以没什么积蓄,孩子生了也不愿意抚养,把他丢到乡下老家, 阴差阳错被人掉包换子,流落到乡下被拐卖的反而成了云桑。

当年她知道孩子被拐走后,只是难过了几天,就跟没事人了一样,毕竟怀胎十月生的总是有一点脐带之情,可带着孩子太影响她桃花和嫁人了,所以她难过也没多久,很快就走出来了。甚至没有试图去拐子手里追回孩子,只叹息了一声“这可怜的孩子跟我无缘”,便让他随风去了。

自己继续仗着出色的容貌,一心勾搭车间负责人或者厂长,这两位都是有妇之夫,很快也被她撬墙角成功了。她成功挤掉其中一位的糟糠之妻上位,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至于那个她背地里生下来的孩子,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梁萍琴也不在意,左右她也有孩子的人了,虽然是丈夫前妻的孩子,需要她小心讨好伺候,帮助她站稳脚跟,毕竟她上位的名声不好听,公公婆婆都指着她骂。

时间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直到付美瑕和江博涵追来,问她当年把孩子丢到哪里去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换了。她生下来的江听非常巧合地成为了江家的少爷,而她以为被拐卖的亲生儿子,其实是江家真正的少爷,辗转沦落走了,被拐卖到大山。

这命运真是弄人,她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见她吞吞吐吐答不上来,付美瑕朝她杏眼圆睁、怒目而视,见她当年有遗弃孩子的嫌疑,也没说把江听还回来。梁萍琴也乐得亲生儿子在豪门继续鸠占鹊巢,成为她未来的一个依靠,暗地里期望付美瑕他们永远找不到人好。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她和儿子江听的性格简直一脉相承。

这些年随着丈夫经营工厂不景气,下岗职工增多,生意不好做了,她富太太的美梦也随之破碎,不得不缩衣减食。可她早年就培养了喜好奢靡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根本改不了,所以倍感艰难,她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江听在豪门当着少爷,据说还有一个同样有钱姓阎的未婚夫……

她刚升起了打秋风、索要点“抚养费”的主意,一抬眼,就发现江听找来了,注视着她的目光格外复杂。

“你怎么回来了?”梁萍琴诧异道,这也太赶巧了,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