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嗤笑,考了第一又如何,云桑还是不会与人相处。

他刚这样想,宋阳就进了教室,此时教室还有半壁江山可以供他选择,可他毫不犹豫就走到了云桑身边坐下,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江听这才想起,云桑口中的“带早餐”指的应该是宋阳。

为什么云桑很自信,宋阳会选择他?宋阳这个人为什么也跟脑子被门夹到了一样,上赶着被奴役?江听心里对宋阳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于是看到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攥着,那股被人背叛的感觉又来了。

到了最后,一干小弟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激动地跑过去:“桑哥选了好位子,妈呀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有朝一日能坐这里!”

他们稀罕地摸了摸窗帘,摸了摸那缸漂亮的金鱼,表情怜悯慈爱得不行,然后还嘿嘿一笑:“这个位子好呀,可以看风景,每次下课还能看到校园啦啦队在操场练舞。”

听他们这样一说,有些同学又后悔了,可惜已经迟了,云桑旁边只剩下一个位子,傻子都知道那是留给谁的。

考了倒数第八的蒋东岐,就在某些同学的羡慕目光中,迷迷瞪瞪地走了过去,随着走过去的人越来越多,江听的脸色也白了几度。

强宇和他的小弟才出院,他们没参加考试,自然是按照零分处理。

留给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座位自然也一个比一个糟糕,一个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一个距离卫生角极近、要成天跟垃圾桶作伴,一个则在偏僻漏风的后门,不仅冬天寒风灌着身子难捱,还要时不时应对老师的突击。

更糟糕是,他们被分开了,各自分散在教室角落,小团体瞬间被拆得七七八八。

这些位子还都离江听极远,强宇远远地盯着面带温暖笑意的江听,自从他在后门坐下,对方就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

强宇看了看自己破败偏远的座位,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笨重的石膏和拐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住院以来,江听越来越少的探望,他还想了想当初云桑一根拖把打折他的场景,暗骂自己一声“蠢货”。

江听还没意识到,他快把自己的忠实者爱慕者赶跑了。他只隐隐约约感觉,好像强宇离他远了后,他在班级内做事颇受掣肘。

不过就算他知道,也许也只会淡淡一笑,他鱼塘里遨游着不少人,失去一个而已,根本比不上他最近蒙上些许阴影的名声。

人类都是健忘的,江听急需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来转移众人的视线,月考之后的秋季运动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南城中学的家长允许出席,甚至个别项目还能和孩子一起参加,这些有钱有势常登报纸杂志版面的行业精英,和江博涵一个级别,如果江听他能跟这些成功人士提前搭上关系,他未来的路会走得更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