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抬起眼,慢慢的、很是复杂地点了点头:“……这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转动了下手腕,不太适应地站了起来,黑色大衣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摆动,林间雾气蒙蒙,天色倒是渐渐趋亮,曙光初露,几缕泛着金色的阳光穿透雾气照射进来,远处似乎有着悉悉索索的动静,这不是他熟悉的横滨,他又眯着眼睛朝光亮处看,忽然衣领处钻进一只手,抓住他的围巾往外使劲一扯。

对方将这截无辜的布料卷了卷,手一抬扔得远远的。

冷风顿时灌进衣领。

太宰治叹了口气,侧过脸:“我的围巾哪里又让你不顺眼,唉,好疼,别咬我了。”

他顿了顿,迟疑着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身体,结果他这一动作让咬在他颈侧的力道倏地又重了几分,脏兮兮的白色猫毛更是蹭得他很痒,圈在他腰间的那两条手臂也越收越紧,勒得他相当难受,太宰治轻轻弯了下眼睛,却听见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五条悟换了个地方,又一口咬了下去,咬的很重,他眼底发热,心想什么三次,你压根不知道老子试了多少次,六眼的作用是观测,他看着这个人以无数种方式走向死亡,他看着这个人从楼上一跃而下,看着这个人沉入海底,直到他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救不了他,他把织田作之助获得新人赏的那本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盯着其中一行字出神。

[人活着,是为了自我救赎而生……吗?]

他救不了太宰治,但太宰治可以救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