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贞也不敢开口,她记得上一个敢这么跟魏深说话的好像已经蹲大牢了。

魏深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猛咳嗽两声,冷笑,“这是你说的。”

魏准好整以暇看他。

“行,韩总,以后魏家名下所有企业都不会再跟你韩总的公司有任何合作。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几十年的家族企业,和一个刚做没几年的小公司,行内的老总们会选择站谁!”魏深挑衅,“到时候你可不要再跪着说什么是魏家人。”

“哦,”魏准勾起唇笑,“可真会放屁。”

·

魏深的效率很高。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嘴里的口香糖已经嚼着没了味,胃里的反呕感才算减轻。魏准坐上车,先给助理发条消息。

魏家怎么闹他不在乎,只要别让许净洲看到。

开车的时候,林封给他来了电话。

“怎么样?”他问:“许净洲什么反应?”

魏准说:“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心情不错。”

最近立春。

绵长稀落的雨丝从车窗上划下,拉长一条条小尾巴。天气潮湿,带着冬天消弭的那股子冷气,比深冬还要冷些。

魏准分不清这股苦涩是空气里来的、还是心口来的,也习惯了。

将近一个星期,他都在适应韩昼的生活。

林封含糊应了声,又问:“你烟瘾戒了吗?”

“嗤,”魏准吐槽:“你以为这是什么?说戒就戒?”

林封:“……”

林封:“你要是实在戒不掉,就算了,反正许净洲应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你是不知道那个人,鼻子灵得很,以前保姆在家做点什么好吃的,他从二楼卧室,闻着就能跑出来,”魏准笑了笑,“跟小奶狗似的。”

林封叹口气。

魏准的烟瘾是那年染上的。当年周鲸背叛他,保送名额也丢了,他一个人拿着钱从魏家出来,做生意又被处处孤立。

烟瘾刻进了骨子里。

暂时能想到的应急办法就是嚼点什么东西。偏偏魏准最恶心的就是口香糖一类的小零食,不管什么味,他都能恶心得吐个不停。

“你再忍几天,我想想看有没有别的东西代替。戒烟糖你又不吃,魏准你说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林封絮絮叨叨抱怨起来。

刚抱怨一半,电话挂了。

魏准倒车入位,看眼屋里。

灯还亮着。

刚才李青给他发消息,说许净洲在他走后没能逃过一劫,被路导拉着喝了几杯。路导也不知道这人酒量能差到一喝就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