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阿准,你别被骗了。”
屏幕上的消息字字清晰。
魏准看过两行,抬起眸子冷冷瞥他。
“被骗?”他笑了笑,“谁还能有你周大少爷骗人的手法高明?”
周鲸被这话刺得心口发痛。
雪停后,空气中弥漫着雪水消融的气息,冰且发苦。
周鲸在原地愣了很久,眼睛酸胀得难受,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面前人早已离开,面前的楼道门禁被解开,大敞的门宛如野兽巨口,似要将所有人情冷暖全部吞噬。
周鲸忍了半晌,还是没憋住泪。
他现在几乎能想象得到,魏准跟那个许净洲在床上缠绵做爱的场景,许净洲顶着跟他几分相像的脸,从魏准那边骗取爱意和宠溺。
王承铭剥了个橘子,塞进口中一瓣。
他隔几秒看一眼手机,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在吞完最后一瓣橘子的同时擦了擦手,恰巧这时候电话响起。
王承铭挑起眉,接通电话。
“我见到魏准了,魏准他,去找许净洲。”音孔那边的人哭得泣不成声,“他不听我的,我都说了许净洲是骗他。”
“你说他能信?”
王承铭丢了橘子皮,“你得让许净洲做出点什么,魏准他才能信。”
·
魏准进屋的时候,没在床上看到人。
许净洲披了件衬衫,就这么倚在落地窗边探头往外看。他看得很专注,整个人都和窗外漫天漫地的雪景融为一体。
魏准故意用力碰门,闹出声响。
许净洲也没回头。
“药和套都买回来了,你看是先做,还是先涂。”魏准坐会床边,盯着他的背影,“许净洲,你光着站在那里不嫌冷?”
他这么说,那人才算有了反应。
许净洲转过身,也没看他。
满身刚做完的痕迹触目惊心。魏准以前是故意,现在是完全收不住力,总是会在做的时候留下许多伤。
他倒也从不介意。
魏准盯着这个人坐回椅子上,撕开药品包装。
“许净洲,”他滚了下喉结,“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这人涂抹药膏时很坦然,似乎不觉得现在这个动作有多么羞耻,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面红耳赤,总要避着他。
许净洲不像从前那么娇气。
魏准看得出他大抵很疼,但也只是稍稍蹙起眉,唇角抿成条线。
“我看到又怎样,跟我有关系?”面前人涂好药膏,随手把包装丢到桌上,淡着眸光回头瞥他,“魏总,既然你要住在这里,我们就要事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