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已经有人把她受伤这件事告诉了周衍。

沈蔓绿刚回房,就接到周衍的电话。

“绿绿,你受伤了?”他的语气很急促。

“你怎么知道的?”沈蔓绿讶然。

“司机说的。”

沈蔓绿懊恼,忘了跟司机打一声招呼了。她说:“就摔了一跤,有些擦伤,没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快继续睡吧。”

“嗯。”周衍说。

沈蔓绿吁气。

晚上八点多,沈蔓绿和周奶奶正在看电视,屋内突然走进来一人。

男人穿着白衬衣,袖口叠堆到小臂上方,额发略微凌乱,气息微喘。

“阿衍,你——”沈蔓绿错愕不已。紧接着被疾步走过来的周衍拉入怀中,他抬起她的胳膊,急切又细致地扫视着纱布。

“都说了是小伤。”沈蔓绿呐呐道。

检查完她的伤口,周衍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他摸摸她的肩膀,然后转身面向周奶奶,“奶奶。”

周奶奶递给他一杯水,“瞧你累的。”

等周衍喝了水,沈蔓绿忧心道:“你干嘛要回来,国外的工作怎么办?”

“没事,明天再去。”

他眼底的青黑让沈蔓绿心尖一疼,“你快去休息。”他之前也没睡,飞机上将近十小时估计也没怎么睡。她牵着他就去卧室。

周奶奶目送两人依偎的身影,想到阿衍一听到绿绿受了伤,毫不犹豫地抛下工作大老远从国外赶回来,她低声长叹,眸光愈发苍凉。

简单地冲洗了一番,周衍抱着沈蔓绿上了床。

“睡吧。”沈蔓绿给他掖被子。他闭目,浓密黑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薄薄的阴影,与那片因为疲倦而晕出来的青黑混合成一体。

沈蔓绿抬抬胳膊,指尖停留在那片青黑上空半寸的位置,隔着空气虚触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蔓绿感觉到身侧的动静,她从被窝里钻出来男人逆着光,在穿衣服。

周衍正系着扣子,背后贴过来一团温软,他扭头,“我吵醒你了?”

沈蔓绿摇摇脑袋,“这么早就走?”

“凌晨四点的飞机。”

“辛苦了。”她抱抱他。

“还早,你继续睡,到了点我叫你。”说着他把她塞进被窝里,亲了下她的额头后出了卧室。

沈蔓绿凝望他高大颀长的背影,红唇翘了翘。

日光轻暖,将整个院子笼罩成淡金色。沈蔓绿搬了木梯,架到爬满红蔷薇的院墙上。

爬到木梯上,她精挑细选了几束盛放的蔷薇,抱着蔷薇要下木梯之际,墙外一个推着自行车路过的老大爷停了车,抬首与她对视。

不认识。她困惑地俯视他,“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老大爷似乎在回忆什么,倏尔拍了下后脑勺,笑呵呵道:“小姑娘,十多年前我路过这里时,你也在墙上摘花,这么多年你一点儿也没变样呢。”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他觉得靠在墙上的小姑娘抱着花儿,就跟她怀里的花儿一样极其温柔漂亮,所以到现在他都还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