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近日里被太子案缠的脱不开身,陈党和阉党在朝堂上拉扯,陛下的态度又含糊不清。正逢陕西大旱,九边动荡,现在陈氏敢动太仓,陈昌黎未必知晓,只是他们族人以往在辽东嚣张惯了,又有梁中替他们掩盖,自然肆无忌惮。
赶早不如赶巧,今日就借着这个机会,直接除掉梁中,牵制陈昌黎,季岚熙眯了眯眼睛,对着锦衣卫其中一名小旗说道:“你去告诉王爷,就说 太仓之事,我已有法子解决,让他弄出点动静来,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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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打马去了卫所,城内的兵士们此时正在操练,喊杀声震天,见到他之后纷纷抱拳行礼:“王爷!”
赵衍对着他们点点头,径直走向校场。辽东总兵官耿满手中正持长.刀,在马上与人相持,他一拉缰绳,马儿陡然向前加速,耿满手腕一转,便把轻巧地对面的刀隔开,厚实马刀的刀背重重地拍向对面的骑手,把那位着甲的兵士扫到马下。
“王爷温香软玉在怀,怎的今日早早地就来与我们厮混了?”耿满的心情颇好,大笑着打趣道。
赵衍也微微一笑,只不答,沉声问道:“某听说女真人骑兵均着重甲,连火器都打不穿?”
耿满纵身下马,这位在辽东待了三十多年的汉子神色冷凝:“白山处的露天铁矿甚多,品质上好,女真各部近日掳了不少铁匠,造的玄甲寻常火器打不破的,只有火.炮才能勉强一试。因此儿郎们都改用重甲马刀,在骑术上与女真人一争高下。”
赵衍抽出手中的雁翎刀,刀光清冽,“某在京中便听说过女真骑兵的厉害,更有甚者胜于大郑数倍,也想试上一试。”
耿满抚掌道:“好!前日里王爷来校场操练,在射艺上好好地杀了一番兵士们的威风,今日就让儿郎们领教一番王爷的骑术!”
赵衍翻身上马,对面的兵士也已经起身,两人均着重甲,相对而立,虎视眈眈。
马儿在底下打着响鼻,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那兵士大吼一声,猛地催马而出,陌刀直直斩向赵衍面门。
陌刀乃是长兵,比武格斗中向来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赵衍的雁翎刀比陌刀短了数尺,唯有两人相贴才有机会近身,着实让围观的众人替他捏了一把汗。
陌刀沉重,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激起阵阵风雷之声。
赵衍的右臂处的肌肉贲起,横刀立于胸前,生生地挡住了这力若千钧的一斩,兵士的脸上浮起吃惊的神色,但他的气势已泄,急忙抽身回兵,以免赵衍近身。
赵衍随即轻抖缰绳,座下的战马如臂所指,一个轻晃便接近了兵士,雁翎刀急出,只听到“刷拉”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一个头盔便远远地飞起,落到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围观的诸儿郎只觉得眼花缭乱,还未等看清他的动作,只见到一泓刀光,比斗便结束了。
“王爷真乃神力也。”耿满惊讶了一阵,这才叹息着说,“这陌刀重甲,常人根本抵挡不得。臣听闻神祖三次北征,均第一个冲到前线,能以一敌百,力千钧,想必就是王爷现在的英姿吧。”
“不敢。”赵衍沉稳道,“某领教了一番,女真骑兵确实胜于中原远矣。既然如此,将军可有抵挡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