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两人就没有再见过,直到她死。

就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不能再等了!

打通了心中关窍,季岚熙正色,那双娇而媚的眼睛此时凌厉的竟让人不敢直视,“杨裴,找人去宫中带密信给父亲,就说我有要紧事与他商量。”

杨裴犹豫了一下,还是领命。

他抬头对季岚熙道, “小姐其实不必如此劳心伤神,自然有老爷替您打点好一切。”

那榻上的美人不发一言,只颔首执笔沉思。云堆翠鬓,朱颜酡红,比帘边海棠还要娇艳几分。

刚刚及笄的少女,正是不谙世事的年龄,只需弹琴、做诗、跳舞就好,偶尔在闺梦中,也能念一念未来夫婿的模样儿,而不是在男人们的江湖庙堂上劳心又劳力。

杨裴在心中微微一叹。

他的… …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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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日,万岁爷的身子大好,季盛这才急匆匆地归家,看到季岚熙便叫道:“娇儿!你怎么生出这样的心思,是不是哪个腌臜的玩意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咱家这就把他打发到东厂大狱,拔了他的舌头!”

不怪季盛着急,他以为季岚熙之前说中意赵衍只是女儿家笑闹罢了,女孩嘛,看哪个王爷俊秀就喜爱哪个。

没想到季岚熙给他的信上赫然写着:“儿愿嫁给赵衍,请父亲替我向万岁游说。事出紧急,父亲勿忘,勿忘。”

季岚熙扶着季盛的胳膊,笑着说,“哪里是谁说了什么,女儿正要和爹商议呢。”

她看着季盛脸上的汗滴子,皮肤也不复以前的光滑,眼角处生出些许细密的皱纹,都是笑出来的。

在宫里面活着,不仅要心狠,还要会笑,笑的和和气气的讨主子喜欢,这样才能活的长久些。

季岚熙心中一酸,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已经整整十五年了,也有父亲十五年了。

万岁原本也不是嫡出,为了这个位子,季盛没少做脏事。小时候她窝在季盛怀里还能听到他说梦话,“咱家也是没办法,你好好上路吧。”“对不起… …你别过来!别过来!”

后来就再也听不到了,想必是习惯了吧。

如果说文武百官是树,吸取阳光雨露后就能自己生长,那内侍就是缠在最高树上的藤蔓,不管藤蔓爬的如何高,大树倒了,它也就死了。

季岚熙想让藤蔓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