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孙宇,看着程接雨坐在盛云霄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喂猪,心情极为复杂。

听闻程接雨如今已经突破灵台四阶,而他自己则因为先前急于求成弄巧成拙,仍然未能突破灵台三阶,无形之中,与对方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师父教导他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明知输在天赋,输在机缘,输在丹药法宝,何苦自寻烦恼与对方相较?既知处处皆短,更要明白不能输了努力,输了心性,走了弯路。

孙宇知道师父说的对,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凭什么他的命就那么好呢?

但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其实不单单嫉妒程接雨,他嫉妒所有天赋异禀、生来命好的人。

先前针对程接雨,只是因为他与自己年纪最相仿,本事却不如自己,只因命好就占尽优待和偏宠,格外令人嫉妒。

他如今依旧嫉妒程接雨,但是已经不会上赶着去找不痛快了。

既知命不同,何苦硬要拿自己的破布衫比人家的金缕衣?

活出自己的活法,才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勤奋修炼,他肯定也能突破灵台三阶。

程接雨若是知道孙宇心里的想法,恐怕会为他拍手鼓掌,赞一声:少年好觉悟!

……

程接雨晚上果然又做了梦。

梦中他被人抱着,上下颠簸,视线有些失焦,好半天才看清楚,眼前是刚熟悉不久的床帐。

帐内光线昏暗,空气潮热,程接雨舔了舔唇,终于看清抱着他的人——

果然是师叔。

但是这姿势——太要命了吧?!

……

过了许久才停下,程接雨发现自己嗓子都干了。

要命!太要命了!

与往常的梦境一样,他的灵魂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一部分则感受着梦中的情境,五感和情绪。

他看见“自己”靠在盛云霄怀里,同时清晰地感知到彼此身上的湿热潮汗,听见彼此鼓动不止的心跳、起伏不止的喘息。

接着他还看见“自己”抱上盛云霄的脖子,哑着嗓子说:“再来一次。”

“……”靠!别说了!快住口!

梦中的盛云霄轻轻笑了一声,抬手轻抚“他”散乱潮湿的鬓发,“明日要考核。”

梦里的“他”扭头咬住盛云霄的手指,磨着牙说:“那你还弄我?”

抱怨完,“他”又抱着盛云霄的脖子靠上去,在他耳边吐息,“明日又不考武课,再来一次。”

盛云霄低低地笑,将“他”抱起来慢慢放下,舌尖路过莲花尖尖,嗓音低沉而沙哑:“小师哥可真贪吃。”

“……”

轰——的一声,程接雨炸了!

猛然惊醒,他躺在盛云霄怀里,浑身臊得滚烫,锁骨下方的莲花胎记更是烫得发痒。

他捂嘴抑制住喘气声,一点一点蹭着床榻挪出来,趁对方未醒,赶紧溜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