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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町枝原本已经死了。

在她记忆中的二十天前,而实际上,已经是整整三年之前。

记忆中是个无聊又漫长的午后,十六岁的少女提着伴手礼,去邻居家等她的男朋友。男友的父母让她进来,说他应该会在晚饭之前回家。

中肯地说,这对未来的公公婆婆,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她。无关任何挑挑拣拣嫌贫爱富,只是因为她身体不好。

橘町枝理解他们。换成她自己,也不会满意一个病病歪歪、脸色苍白、十天半个月就要生一场病的女孩。

这是人之常情,并非什么劣根性。就像他们虽然并不看好这个儿媳预备役,在儿子坚定表示拒绝以后,就什么都没说过。

为了让彼此都舒心一点,橘町枝平时来拜访的时候,会尽量少出现在他们眼前。大多时候她待在男友的卧室里,顺便帮他整理一下房间。

但是那天下午,当她说完“打扰了,我去杰的房间看看”之后,他的母亲叫住了她。

“町枝桑,”那个和男友一样眉眼细长的女人,看了看她提着的伴手礼,然后犹豫了片刻,“你……最近有和杰一起出去过吗?”

橘町枝和男友都在东京上学,但对方的学校位置特殊,只有假期才能回家。两人平时也难得见面,几乎都是周末约在外面玩。

偶尔约会到中途,他可能突然接到个电话,就不得不开口告别。

但无论如何,他们见面的次数,确实远多于他在本地工作的父母。

少女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以及站在不远处客厅与餐厅交界处的中年男人。两张面孔面向自己,表情显出相似的担忧。